何临时更改,都做不得数,时间紧急,消息被截获了怎么办?规矩就是规矩,纵你是宗公子,也不可僭越。”
宗公子:“你倒是坐得住,可知身份已经暴露?”
“暴露了又如何?若连这点胆色都没有,还干什么大事?”
言先生,也是就赵家五爷赵语,斜斜看过来,眼神犀利暗毒。
他一直隐在暗处,未被肃王的人查到,就是因为他自小长在京城,对各处都太熟悉,又有赵家及世家力量背书,身份行迹很多甚至用不上编造,只要小小遮掩,就能达到目的。
柳拂风伏在屋外梁上,看了个清楚。
肃王好阴的谋算,故意把这人放过来的?
那边的具体计划,柳拂风不太清楚,没过问,也无权过问,但他都能猜到赵语是言先生,肃王的脑子蔫能不知?别人有放诱饵的方法,肃王亦有应对的方法,若非故意,这人根本过不来。
他有意让宗公子暴露,肃王就让言先生暴露,促成这两个人见面……方便双方表演,以便自己看的个全套?
人都是这样,你若分别抓了人,严刑逼供,他们或许不会说,或许会撒谎,总之不会心甘情愿,但如果他们是自己‘千辛万苦’避开风险,到达自己信任的空间,绝对自信下,有些话便搂不住,该吵吵该闹闹,该翻旧账翻旧账。
所以肃王的人应该到了附近?在哪?
也不知是谁,认不认识,见没见过面。
呃……没法管别人了,这柱子上不太安全,没个遮挡,一不小心很容易被看到的!
柳拂风快速打量四周,很快选中一个房间,轻巧落下,推门进去——
很好,角度合适,方向也合适,隔窗看过去,正好与那个房间窗子隔栏相对,就是有点太近了,若是有异常响动,会被对面察觉——这俩人说私密话还开着窗,并非不慎,而是存着更深的警惕,发现不对可以立刻反应。
柳拂风看了眼四周,没关系,也有法子!
欢云舫里,任何正经的动静,都是异常,任何不正经的,全部正常,他让自己装成客人不就行了?至于露馅问题,肃王的人不是来了?肃王之前因为欺负阿蕴的事,暗搓搓跟他道歉,最近做什么事都顺利,都能有人帮忙收尾遮掩,今夜肯定也是。
柳拂风斟酌前后,很快叫了个姑娘进屋。
他理了理衣襟,找了把扇子指间转着,坐姿闲适,眉眼慵懒,装作风流模样,连面对姑娘的角度都找的好极了。
因他说要听曲,进来的是个琵琶女,体态窈窕,垂首不语,抱着的琵琶都比她腰胖,一管声音倒极动听:“公子想听什么曲?”
柳拂风扇子轻摇,手肘架在叉在的右腿上:“姑娘擅长什么?”
琵琶女红了脸:“公子可真要听这个?”
什么真的假的,叫你进来就是让你弹琴的,什么曲都可以,你脸红个什么劲?
“弹。”
“……是,请公子怜惜。”
柳拂风莫名其妙,你弹个曲,我怜惜什么?
“这个不行。”
琵琶女一个音还没勾出来,殷归止推门进了房间,叫停了曲子。
他沉着脸,浑身都是不容拒绝的气势,看过来的眼神也很不对劲,不再收敛隐晦,似藏千山万水,而是直白灼热,看得人心慌。
柳拂风忽然回过味来,这曲子,可能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