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暗,静谧无声。
柳拂风倒是很坐得住,顶多烦飞来飞去的小虫子。
终于……有动静了。
不似柳拂风想象,突然来一队人押送东西,入库到卢永昌这里,改做‘丁辰’号,而是卢永昌先动了。
他拎着酒壶,走出房间,往北走了老长一段,又往西,手指微动,似在数数,最后在一众仓房中选了一间,停下,拿钥匙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箱子,他开箱检验——
银芒冷肃,烁光粼粼,赫然就是兵器!
“来人。”
卢永昌关了箱,叫来手下,吩咐:“把这里的东西,搬到西四号仓房。”
走到西四号仓房,他手里拿出一本台账,舔了舔毛笔,写下两个字:丁辰。
柳拂风立刻懂了,所以这个‘丁辰’号的货,并非临时运来,而是早就在这里了,只是以前放在空仓,见不得光,现在虽然仍然见不到光,但有了名字,方便记录周转。
他猜,这个组织做事大概分工很细,肃王查到的宗公子或言先生,固然是重要角色,但并非所有细则都会过手,比如这中间周转的流程,很有些猫匿。
卢永昌就算是仓部主事,经手很多货物转运,也不是桩桩件件都要亲自过眼过手,文吏管事记录的东西,他怎么肯定哪样是自己要的?刚才他还开箱验货了,定是要确定里面是否是想要的东西,那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到这的,他是否清楚?又是谁,以何种方式告诉他,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找?
“怪不得对内鬼那般提防……”
柳拂风喃喃,因为信息不透明,因为彼此隔阂,有隔阂,就更怕背叛。
卢永昌收到怎样的密令指使待查,但眼前这些东西,还得从账里找。
银钱往来有账目,货物进出有账目,仓房的东西,哪来的哪去的,都要有依据,怎么把一个东西做没,怎么把一个东西做有,端看个人本事,但做账的这个人……一定知道所有来去。
唐望,非常关键。
柳拂风心里带着事,继续观察。
有人来了。
一个身材宽厚的人永远接近,唐望迎了上去,微笑浅聊,明显认识,卢永昌似听到了声音,打开房间,迎了出来:“哟,刘兄来了?”
刘丰微笑颌首:“今晚可还太平?”
“太平!有我在呢,能出什么事!”卢永昌拉着人进房间,“活儿让下面人干就行,来来来,咱们喝两杯!”
柳拂风看到,刚刚被装到西四仓房,命令为‘丁辰’号的兵器,被一箱箱排出来,装上车。
这些人明显训练有素,干活麻利,悄无声息就搬完了,赶车离开。
唐望清点记录过后,也没留,转身走了。 w?a?n?g?址?F?a?布?Y?e?ī???ǔ???€?n?????????5???????м
所以今晚的事……完了?
柳拂风思考片刻,还是没跟上去,他相信肃王谋局,今天一天都在关注,没道理到这个时候不管了,这些车辆一定有人跟踪。
正当他考虑稍后怎么调整时,发现今天的事并没有完,又有人来了,直接踹开了卢永昌的门。
“货呢?”
“不是拉走了?”卢永昌有点懵。
“让谁拉走了?老子还提前到了一个时辰,货竟然没了?你脑子叫狗吃了,人都认不清?”
“你才是哪来的狗,在我跟前乱吠,”卢永昌指着刘丰,“刘兄来押车拉的,每次都是他!”
刘丰立刻放下酒杯:“你可别乱说,我今天可不是来拉货的,就是随便走走,我们的货单明明白白,明晚出。”
卢永昌愣住:“不是改了时间,说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