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返程将东西带回总军区,不眠不休地赶路算作一天半,回到军区样本归档后必然要开会核实以及等待后续是否有连带工作。
“她在哪里来着?”季长岁问。
“洼州。”周观逸答,“那边的军事基地,她有个引导任务。”
“挺远。”季长岁看着屏幕里前置摄像头下的周观逸,所以说人长得好看就是这么无所畏惧,什么原相机单一光源,根本不在乎。
季长岁笑了笑。
第二天,桃榔市这些天总是晴一会儿雨一会儿。
乌云飘过来哗哗下它个三十分钟,紧接着太阳开始暴晒,地上雨点子还没给晒干,就又随心所欲地开始无规律降雨。
季长岁进电梯,拍拍警帽上的雨水,电梯门再一开,外边恰好是杨局长。
“杨局。”
“哎。”杨局走进来,夹着一沓文件,看看他,“出问题了,你等下放了东西来我办公室。”
“行。”
季长岁把手里的平板电脑电容笔和文件什么的放回办公室,便给周观逸留言说自己去开会了边往外走。
走廊玻璃窗上挂着一条条水痕,外边又开始下雨。电梯下去了,他走楼梯上楼,刚走到杨局那层,这才到楼梯间,就听见里面破口大骂。
先是一串脏话,紧接着拍桌、踹椅子。季长岁愣了愣,不晓得是怎么了。片刻后,从杨局办公室里出来两个警官,季长岁迎上去问:“怎么发那么大火?”
其中一个解释:“别提了,不知道是有人给通风报信,还是说赵砚白在咱们局里有眼线,她跑了。”
“师……”季长岁因为震惊而磕巴了一下,没把“师娘”两个字叫全,咽了回去,“她…跑了?!”
“是啊。”另一个警官叹气,“赵砚白……你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跟柯警官他妻子扯上关系呢。怎么会呢?!”
季长岁在这个瞬间冒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他攥着这个念头去推开杨局长的门。后者在办公室里黑着脸踱步,见他进来,指了下门,季长岁会意,侧身关门,直接问到一个最为致命的问题:“跟着赵砚白一起消失的还有什么?”
杨局长额角跳了下,他说:“柯帆的骨灰。”
“所有吗?”
目前,大部分殡仪馆火化后,给家属的骨灰只是装满家属递过去的那个骨灰盒。赵砚白知道这件事,当时索要了柯帆的全部骨灰。这个要求当时桃榔市局给了她一些帮助和支持,后来过了很久,杨局才知道,柯帆下葬那天,骨灰盒里装的是一些石头。
赵砚白一直将那些骨灰存放在家里。
自然,这件事被杨局得知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方向的猜测,也没有质问。毕竟柯帆过世那年,她和柯帆的女儿还不到四岁。他们本该是个甜蜜幸福的小家庭,小朋友就那样傻傻地抱着她父亲的警帽,懵然又害怕地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偏不见她爸爸。
所以骨灰放在家里就放在家里吧。
“所以,从那个时候,赵砚白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季长岁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她……带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们要现在立刻开始追捕。”杨局按着桌子,他看起来没比季长岁好到哪里去,“你去追,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政务组织人员中,那活过来的不是人,明白吗季长岁?”
“明白。”季长岁恍惚地点头,“我……不对,我现在去查,她家附近的路面治安监控,交通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