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者,因为她死亡的时间前后赵胜还没有变成毒贩。所以有人小声念着“云丫起身啦”“莫怕啊”……
“是拾骨葬。”周观逸站在季长岁旁边,给他解释,“逝者先土葬,过去几年之后,取出遗骨装进金坛里,再选地埋葬。”
季长岁明白了:“难怪是个这么大的坛子。”
“嗯,它不是骨灰盒,里面是遗骸。”
那陶坛子被慢慢抬出来,它看起来很重——季长岁察觉到了不对劲,人类的遗骨加上一个坛子不至于让一个异能者表现得很吃力。
果然,警犬开始吠叫。金坛的封口不太对劲,封得太密,季长岁不是本地人,他没看出不妥,但有人提出来了。
一个警员蹲下来拿小手电照着看了一圈,抬头:“执行官,得拆。”
“拆开。”季长岁说。
赵胜不愿拆迁的原因其实是被传统禁锢了。
昶州市一带的旧习俗是遗骸坛子要跟着生人走。昶州靠海,从前人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渐渐地人们远走他乡另谋生路,也都要背上先人遗骨。
所以在赵胜的观念里,如果拆迁搬走,那么胡云茂的遗骨也要挖出来带走。
人总是这么矛盾……就像现在。
赵胜亡母的遗骸坛子里,满满的毒品。他既心怀传统,又向他娘遗骸里灌毒。
人们缄默着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拍照、取样、称重、封装。
季长岁看着大家有条不紊地将东西封好装上车,正要一起上车时,旁边周观逸不见了。
他回头,周观逸还在碑前。他不知从哪里摘了朵小野花,搁在那儿。
季长岁扶着车门犹豫了下,折回去,停在他身后。周观逸没回头,但知道他过来,说:“我小时候好像见过她。”
“你那时候太小了,很多记忆是错乱的。”
“嗯。”周观逸没有反驳,但也一时半刻没有挪动。
直到季长岁牵了他一下:“走了。”
车子开下去的途中因为颠簸所以开得慢。季长岁还牵着他,车后排挤了三个人,所以牵手并不明显。季长岁坐中间,另一边坐的是沈浪,一直认真地看手机上的资料。
季长岁有点无措,当务之急是怎么自然而然地把手松开,但是季长岁做任何“企图自然”的事情全部都以整段垮掉为结局。
他深知自己如此,所以按兵不动,他不动自己也不动。但路程颠簸,压过一块巨石的时候大家受力向前一倾,季长岁下意识伸手扶了下驾驶座位的椅背。
“等下。”这一触摸,季长岁感知到机械组件异样,下一刻,“下车,所有人下车,对讲喊前后车的人全部下来!远离车辆。”
“收到!”何书清对指令从来不问为什么,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推门下车,同时按着对讲,“全员下车,远离车辆!”
军警的执行力非常强,他们这辆车刚刚五人全部下车后,前后车的人很快先后跳了下来。他们来了四辆车,季长岁慢慢后退,他对机械物件的灵敏度超出低阶异能者几十倍,是长期大量训练的成果。
“怎么回事?”周观逸问。
“有炸弹。”季长岁说,“在车底盘。”
周观逸按下通讯器:“特战部,我坐标需要支援,有爆破物。”
季长岁眼睛紧盯着安静停在山路上的车,沉默地递给周观逸一把枪,10英寸枪管改良后更短些的HK416。
“我带枪了。”周观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