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丶哪个朝代，永远不缺惊才绝艳之人。

希尔科的能力应该发挥在更大的舞台上，而不是一个小小的祖安。

更不适合当一个黑帮头目。

「屈才了。」

带着些许感叹，吉斯走向了黑巷。

他有预感，正有一个人等着他。

回到住了好几年的家，看着里面的灯光，吉斯推开了房门。

此刻的范德尔正在适应新的菸斗，同时身前也放着一对擦拭乾净的臂铠。

吉斯坐下，两人无言对视着。

直到范德尔吐出那口压抑已久的烟气，他才开口说道。

「有多少把握。」

「十成。」

「你小子觉得我是个傻子？」

「这还是我谦虚下的判断。」

「不谦虚呢？」

「一百成。」

范德尔突然觉得，皮城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那里比祖安都离奇。

一个从不撒谎的人，回来都会吹牛皮了。

「是真是假，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吉斯见对方不信，他也不再强求。

亲眼见到的事实才会征服人心。

「我会跟你一起去。」

不在纠结是真是假，范德尔只是看向了面前的臂铠。

他已经没有曾经的体力，也没有过去的威风。

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大哥。

范德尔仍然有着自己的坚持。

他会永远的站在吉斯身旁，和对方共进退。

范德尔在改变吉斯，吉斯也在改变范德尔。

两人都在互相影响着。

眼见于此，吉斯翻出了桌子下的酒瓶说道。

「一言为定。」

隔天清晨，吉斯随着派特罗克游走在祖安的各处，观察着祖安的角落。

每到一处，吉斯都会伸手触摸一下。

他的见闻色还无法覆盖整个祖安。

想要完成那项壮举，需要脚踏实地一些。

三天后，约定的时间到来，吉斯依旧是那身平常的服装。

但在他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穿上了自己最珍贵的衣服。

包括范德尔。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看向了皮城的方向。

「出发。」

没有什麽计划，也没有什麽内应，就是最简单的两个字。

却一下子牵动了所有人的思绪。

他们看向吉斯，如同看待一位救世主。

是这位，燃起了他们反抗的希望。

皮城方向，进步之桥已经被抬起，祖安通往皮城的唯一通道被阻断。

同时在皮城海岸线旁，大批的执法官和装备精良的护卫队已经就位。

整齐划一的防护战衣，精良高效的动力枪械。

在格雷森略带可惜的目光下。

她看到了远处的人群。

「无意义的反抗，范德尔。」

「这是你最不明智的一步。」

皮城方面接收到的情报，只是说今天会有祖安的武力侵略。

却没有提出祖安内的具体情况。

在格雷森看来，这次的领头者依旧是范德尔。

虽然不知道这位黑猎狗为什麽撕破了双方的约定。

可抗争就意味着镇压。

格雷森已经看到了祖安的结局。

此时的双方严阵以待，并在关闭状态下的进步之桥上互相对视。

皮尔特河暂时中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可只要进步之桥落下，就意味着战争的到来。

格雷森还想通过言语，最后尝试一下安抚躁动的底城人。

但她身旁的马可斯已经扣下了扳机。

对底城格外憎恨的他更是喊道。

「去死吧！底城的杂碎！」

这一发子弹不仅引爆了祖安人的情绪，更是让吉斯的眼神越发阴沉。

无视那颗子弹，吉斯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底城？上城？」

「谁规定的，又是谁制定的！」

「靠地理位置决定人的层次！」

「这又是什麽道理！」

「好，既然你们喜欢靠高低来决定高贵与否！」

「那麽...你们睁大眼晴好好看着！谁才是底城！」

突然的轰鸣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

更让所有人看向了祖安的方向。

在无数人的惊呼中，早已经陷落的旧城区开始上升。

那道笼罩了祖安人一辈子的雾气也开始消散。

等阳光重新降临这片土地，一切污秽也被风声带走时。

这座悬空之城已经远远高于皮尔特沃夫。

「现在你们可以评断一下了。」

「谁是上城，谁又是底城！」

来到所有人的前方，吉斯扔下了手中代表蔑视的子弹。

本身不算高大的身躯，在整座悬空之城的映照下。

俯瞰着所有的皮城人。

他的语气平淡，不含任何的嘲讽。

但清晰的事实已经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高与低丶上与下。

不过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