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最开始是不想来罗天大醮的，他本就是个懒散的人。

可受到自家太师爷两次劝告，王也心中好奇，就算了一卦。

这一卦，要了他半条命。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来到了天师府。

「你算出什麽了。」

林中空地上，李寒空看着对面的王也问道。

「我不来...」

「老天师身败名裂丶天下大乱。」

那位张楚岚，这位李寒空，还有那个不省心的老天师，都让王也感觉烦躁。

他不想管，但又不得不管。

或者说无法坐视不理。

王也不来，张楚岚对上诸葛青，为了让张楚岚获胜，老天师必然会用些下作手段。

一世英名就此消散。

所以在通过罗天大醮时，王也就曾夜间拜会老天师，说明了自己来意。

至于老天师为何要为了一个张楚岚做到如此地步。

李寒空心中明白。

无非两个原因。

一是慈爱支撑，张楚岚孤苦伶仃这麽多年，老天师凭藉自己和张怀义之间的关系。

关爱自家徒孙情有可原。

但这情有点太大了....

为了张楚岚，老天师可以更改罗天大醮规则。

为了张楚岚，老天师可以不要自己的一世威名。

为了张楚岚，老天师可以传下天师度舍弃自己的寿数甚至是性命。

乃至不惜打破规则和原则。

这麽一看，是否感觉老天师的感情有点太丰富了。

顺势猜测，李寒空想到了第二点。

那就是炁体源流。

众所周知，天师度是一个极强的禁制，甚至可以看作是一个禁锢。

就连八奇技都和天师度有关。

张怀义当年领悟炁体源流，不可能是凭空而悟，一定是从天师度内参悟了某种秘密。

甚至可以绕过禁制将这个秘密告知给田晋中。

这也致使田晋中被人暗算，伤成残疾。

秘密永远是世界上最大的麻烦。

如此再看张楚岚，老天师是不是认为这位徒孙也掌握了炁体源流，也有了窥视秘密的本领。

那为了保护这天师府守护千年的秘密，把张楚岚按在天师这个位置上，就是最好的选择。

有天师度在，张楚岚就成为了无法开口的明白人。

就像现在的老天师一样。

都是保护，对张楚岚也都是爱护，只不过初衷不同。

算计和慈爱，各看为人。

且都是猜测。

「但我没算到你！」

「你不在我的卦象内，甚至我都不敢对你卜卦。」

「就好像...」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一刻，李寒空握紧双手，对冯宝宝，他是忍耐之后的杀心。

但对王也，他是真真正正的杀意，不含任何杂念。

可在最后，他控制住了。

「王也道长的想像力不错。」

「可以写小说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李寒空告诫自己，对方只是猜测，不用当真。

可王也已经离开了李寒空几十步，就差直接通过电话联系了。

「他想杀我？」

王也不会感知错，在刚才，他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强的杀意。

杀气临身，如坠地狱。

但现在再看，又好像雨过天晴，仿佛刚刚只是幻觉。

等王也重新恢复对李寒空的信任，天都要黑了。

这时两人靠近，李寒空直接问道。

「直接说吧，你约我来此究竟为了什麽事。」

眼见李寒空开门见山，王也开口道。

「我希望你认输。」

「哦？你怕老天师对我出手。」

「我算不到你，但确实有这个顾虑。」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