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样赞成这个计划。
刘义真立即给刘裕写了十封内容相同的家书,他在信里提及魏军执意坚守山寨,自己只得攻其必救,准备渡河北上,进攻河内郡,请求刘裕能够调派水军北上,封锁黄河。
但刘义真并没有在信纸上留下暗记。
他曾经同拓跋焘有过书信往来,刘义真清楚拓跋焘的笔迹,想必北魏同样也知晓了他的笔迹。
有了书信,想要临募笔迹的话,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刘义真在北上前,就与刘裕约定,如有书信往来,需得附上暗记,以此辨别真伪。
东魏时,高王就曾与侯景约定暗记,然而在高王临终时,叮嘱高澄要小心侯景,一旦侯景谋反,就派遣慕容绍宗领兵平叛,唯独忘了将暗记的事情告诉儿子。
高王死后,高澄以高王的口吻写信给侯景,招他入朝,侯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破绽,清楚高王已死,他也兑现了昔日的豪言『王在,吾不敢有异,王没,不能与鲜卑小儿(高澄)共事」,立即发动叛乱。
哪怕有信使平安抵达历阳,把信交到了刘裕的手上,刘裕没有见到暗记,必然不会出兵。
况且,以刘裕的智慧,通过信中的内容,在清楚刘义真面临的困境后,想必也能猜到他的意图。
刘义真在军中许以厚利,招募了十名死士作为信使,倘若他们回不来,赏赐也会交给他们的父母妻儿。
当天,十名信使带了相同的信件离开金墉城,
刁雍一进帅帐,便惊慌失色道:「山阳公,大事不妙。」
奚斤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咯瞪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何事如此惊慌?」
刁雍递上刘义真的家书:「末将魔下哨骑截获晋人信使,从对方身上搜出了这封密信。」
奚斤狐疑地接过信件,看罢后,已是满头大汁。
「快!擂鼓聚将!」
不多时,长孙道生丶于栗等人皆至。
长孙道生挨了五十军棍,还没好利索,是让人抬着过来的。
「诸位都看看吧。」
奚斤让众将传阅刘义真的家书。
当得知刘义真放弃河洛,将要进攻河内时,众将全都失了方寸。
尽管刘义真想要渡河,必须先越过部山,但部山连绵二百多里,海拔又只有三四百米,魏军哪能守得住整条山脉,晋军可以任意选个地方翻山。
而且翻山不难。
「山阳公,如今河内空虚,千万不能放任晋军北上。」于栗急了,他是河内镇将,镇中的精兵都被他带了出来,只留老弱防守,而且数量不多。
晋军一旦渡过黄河,轻易就能攻下河内,
奚斤沉吟道:「这其实还是刘义真的计谋,想要引诱我们下山与他会战。」
趴在担架上的长孙道生苦笑道:「山阳公所言有理,但这是阳谋,我们若是不为所动,刘义真必会将错就错,大举进攻河内,山阳公,河内不容有失,我们也不能让晋人断了退路。」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就算让刘义真暂时攻克了河内郡,但等到拓跋嗣回师,率领主力南下,刘义真根本就守不住。
但拓跋嗣目前正在朔方,想要等到他回师南下,只怕自己这些人已经饿死在了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