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何禹的科普,这放在正常的修仙文明中,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也是会被执法机构问责的。
不过嘛,既然「魂修」一道始终存在,就证明这一道也是有存在的道理的,是以张承道考虑的,就是要不要鼓励这些土人自行钻研这些,毕竟这种「本主神」信仰地区,还挺契合这种修炼路数的。
因为魂修还有一个修其他道的修士所不具备的好处,就是他们能够享受「巫祝」的好处。
所谓「巫祝」,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对某个信仰进行祭祀丶颂唱,从而获取「能量」的办法,可以理解为游戏里的「buff」。
当然,现实不是游戏,游戏里的「buff」是非常恒定的,但现实中,这种「buff」就和修行者的信仰与该信仰的「香火愿力」息息相关了。
所以,魂修一般都呈家族聚居,信仰的也都是自己的老祖宗,属于本主神信仰,从这方面来说,和这些土人十分相似。
「上面记载的修炼的法子是有些诡异,不过也算是正常的一道,算不得邪法,」何禹也思考了一瞬,才说道:「可以令他们保留,只是莫要将自己祭祀成人傀,也慎用『尸傀』之法为妙。」
鼓励这里的土人修炼,本质上也是利于整个世界的灵气复苏的,而且魂修的路子对灵气的需求并不像其他路子对灵气的需求那麽大,张承道和何禹算是想到了一起去。
只不过这东西,张承道属于有心也无力,是以他对何禹说道:「何道友,我对这魂修一道,实在所知甚少,不如等此间事了,你来编撰一些功法和修炼的路数,通过秦王庙赐给昆弥川的这些人,也省的他们私下里乱修,出了岔子。」
听到这话,何禹立时就明白了张承道对他的暗示。
这是让他趁机将自己的信仰发展到滇云地区的意思!
「也好,这样罢,」何禹对火布乌措道:「等半月后,你不妨找个秦王庙,于庙中供奉我三炷香,念几遍我的名字,到时候,我就将整理好的《蕴魂功》赠予你,也莫要让此地的百姓修炼那些残缺不全的『神巫功』了。」
火布乌措感激道:「我的性命是两位中原神救的,我们蒙舍部也是靠两位中原神的帮助,才能在假白神手中幸存,昆弥川的兄弟姐妹牢记你们的恩情,一定为你们建两座庙,歌颂你们的事迹丶传唱你们的故事!到时候,我会带着蒙舍部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到新的庙宇中祭祀,给你们奉上最肥的牛羊丶最香的美酒!」
「可不要再杀什麽奴隶祭祀了啊,奴隶同我们一样,都是人,不是物件……」
张承道本来想趁机教育一下这些土人,试图洗脑他们从奴隶制思想进化一下,但是考虑到这个时代丶这个地区的生产力水平,和客观需要压榨劳动力才能维持部族正常运转的社会条件,还是放弃了说教,只补充道:「算了,只要不杀奴隶祭祀就行了!」
火布乌措又行了一礼,只是这次,行的是当地土人的礼节,将身后披着的丶叫作「擦尔瓦」的流苏披风从右侧拉起,遮到胸口,然后低头躬身:「蒙舍部将牢记您的教诲!」
张承道和何禹没有多留,又安抚了这些土人几句,便匆匆离开了昆弥川。
两人一边从阴界的黄泉路往益州城赶,一边议论起了这次的事。
「那股气息,绝不是当初和我一同误入这个世界的友人!」
何禹十分笃定,但很快就又陷入了新的疑惑:「可这『神巫功』也好,各种巫祝的法子也罢,虽然有些拙劣,但确实脱胎于我本源世界中流传的魂修最基础的功法和术法,这些最基础的功法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莫非……当初其实还有别的修士也和我们一样被困在了这里?」
张承道没有质疑何禹的判断,但是心中不免有些猜测——
一次半次的是巧合,可这前后加起来,算上周国明镜国师的那档子事,已经两次了,都是和傀术有关,也都是偏魂修的路子,这麽看来,那明镜国师和这个假白神,搞不好是同一个人,而且都是和何禹同一个世界来的。
也就是说,要麽,这个人正如何禹所说,也是误入被困的,要麽,就是和何禹的友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知道「夺舍」后,「气息」会不会有所改变……
而且张承道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似乎在刻意避开何禹。
心中思虑纷纷,张承道不由问道:「你说的那个友人……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他姓唐,叫唐玉,是一位阵修,当初我和他误认为这个世界是一处上古遗府,想要探查一二,这才起了进来的心思……」
说道这里,何禹叹了口气,满脸愧疚地讲述道:「论理,如果发现疑似上古遗府的入口,是要先上报宗门,由宗门长老们评估危险性,再派人探查的。主要我当初新修习了符修,我师父给我立的课业名目就是『古代符籙中符文在阵法中的衍生用法』,为了课业评优,当时我就想着拿到这新发现的上古遗府中第一手的资料,不然一旦上报给宗门里,就轮不到我进去研究了……
「唐道友当时还是被我重金请了来,帮我研究如何破开所谓的『上古遗府』的阵法禁制的!
「结果没想到最后破开的不是阵法禁制,而是世界屏障……
「而且真说起来,也并不是破开了世界屏障,而是通过唐道友自己钻研出来的法子,『偷渡』进来的……
「唉!实在是都怪我!不然也不会害唐道友至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