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溅落在地时,甚至在地面引燃起火焰。
另一名雾隐暗部瞳孔皱缩,前方空气的灼热滚烫,让他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急忙止住脚步的同时,满面惊骇地飞速往后飞速倒退。
「水遁·水乱珠之术!!!」
枇杷十藏的印终于结好了,他朝着那名雾隐暗部张口一吐,数枚水珠如子弹般破空飞出,并眨眼间钻入对方体内,溅起朵朵血花。
雾隐暗部闷哼的一声,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喷出来的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具的内部。
还没等他慌忙站起,一把沉重的斩首大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来自枇杷十藏的冰冷言语也从他身后响起。
「是四代目派你们狩猎我的吗?!」
周围的雾气缓缓上去,半跪在地的雾隐暗部忍者,重重地咳嗽几声。脸上的面具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带着狞笑的血脸。
「咳咳咳……」
「枇杷十藏!血雾隐村,是绝不允许叛徒的存在的!没料到你这个身边同伴也这麽厉害,是我们这一支暗部小队的失策。但只要我们没有及时回到雾隐村,四代目就会知道我们的行动失败了,他会派出更多暗部小队的。」
噗哧——
枇杷十藏毫不犹豫抹掉此人的脖子,绷着的一张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悲哀神色:「村子里的血雾政策,终究是将一些人彻底洗脑了,他们已经成了毫无人性可言的杀戮工具。」
缓缓吐了一口气后,枇杷十藏看向木分身:「看来宇智波池泉在你身上留了许多手段。」
木分身从树上跳下来,并避开地上的岩浆。
它说道:「你已经加入了晓组织,雾隐村的四代目却要追杀你。与其说这是雾隐四代目的命令,倒不如说是宇智波带土他们的安排。」
枇杷十藏一愣,他有些不理解:「这和宇智波带土有什麽关系?」
木分身道:「你们的四代目,早就被宇智波带土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控制住了。雾隐村之所以变为血雾忍村,也是宇智波带土从中作祟,利用四代目水影重新掀起血雾政策。」
「这一支暗部小队应该是他用来猎杀你的后手,如果他没有成功杀死你,让你侥幸逃脱的话,就由这一支暗部后手来执行猎杀任务。」
枇杷十藏:「!!!」
四代目水影……被宇智波带土给控制住了?
雾隐村的血雾政策罪魁祸首是宇智波带土?
他愣住了。
枇杷十藏本能的想要质问对方有什麽证据?可转念一想,宇智波池泉甚至比自己更了解小组织,仅是单纯不知道晓组织的具体位置罢了。这种情况下,对方知道四代目水影是被宇智波带土控制住了,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信了。
枇杷十藏紧紧攥着斩首大刀刀柄,一张脸上面色颇为阴晴不定,眸中酝酿者森森杀意。
「原来雾隐村一切悲剧的开端,是那个藏头缩尾的混蛋!」
枇杷十藏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些年来他很清楚血雾政策,究竟给雾隐村带来多大的伤痛。整个雾隐村,乃至整个水之国,每时每刻都能从空气中嗅到血腥味,民生更是一片不忍入目般的疾苦。
同届学生需互相残杀才能毕业的教育体系丶被屠杀得几乎寸草不生的血继限界忍族丶极度高压的统治手段与闭关锁国……
让水之国与雾隐村成为忍界最黑暗的地方。
枇杷十藏也正是因为受不了村子里的血雾政策,才选择叛逃雾隐村。连忍刀七人众之一都受不了了,由此可见究竟有多麽病态。
凝视着脚边的一具脖颈喷血的尸体。
「宇智波池泉。」枇杷十藏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他忽然吐了一口浊气,开口道:「你应该对雾隐村为何被称之为血雾之里有些许了解吧?」
「如果你是雾隐村的忍者,如果你亲眼目睹雾隐村一步步踏入血色深渊……信奉[绝对正义]的忍道的你究竟会怎麽做?」
宇智波池泉的木分身道:「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是想要从我身上获得认同麽?」
枇杷十藏一怔。
他总感觉对方好像会读心一样,明明自己什麽都没说,可对方就是能看出自己想什麽。
「本体不会做出像你这样与懦夫一般无二的选择。」木分身冷漠道:「逃避只能让你暂时见不到雾隐的罪恶,却并不能让雾隐村的罪恶就此消失不见。而且也正因为信奉[绝对正义],正义的字典里,更没有逃避二字。」
「本体会想尽一切方法,将血雾之里的一切罪恶,全部杀得一乾二净。以最绝对最铁血的手腕,肃清整个雾隐村,乃至整个水之国。」
「考虑到雾隐村里边的状况极为严重且极端,本体会毫不犹豫采用比在木叶更绝对的手段。因为乱世,只有重典才能矫正。」
「矫枉,必须过正!」
枇杷十藏沉默了。自己身为忍刀七人众之一,选择叛逃出血雾之里,在他自己眼中看来,自己具备着常人所没有的器量。
这样的器量,让自己没有被血雾政策污染,没有变成眼中只有杀戮的工具。
可在宇智波池泉眼里,自己的器量反倒是一种懦弱,是一种逃避……
枇杷十藏本能想反驳,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逃避……」
「懦弱……」
「呼!」
枇杷十藏缓缓背上斩首大刀,他神色复杂看向木分身,说道:「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去雾隐村走一趟。如果你想靠你的正义观念去改变这个忍界,那你至少先把忍界最黑暗的地方,用你的[绝对正义]狠狠地清扫一遍。」
「雾隐村……水之国……」
枇杷十藏顿了顿,继续道:「那边的情况比木叶村丶比火之国恶劣十倍乃至百倍,你永远想不到人性能扭曲到什麽样的地步。整个水之国上至贵族丶忍者,下至平民丶乞丐,都『病』了,而且都病入膏肓了。」
他哂笑一声:「宇智波池泉,若是能早点认识你的话。或许,我并不会加入这个晓组织。因为你虽然也很极端,但我却能看得出来,你的极端只针对于忍界中的的罪恶。」
「你的[绝对正义]理念……」
「对我的吸引力更大一点。」
……
另一边。
木叶村。
猿飞日斩从山中良信口中得知——宇智波池泉朝日向一族过去了。
「炎,你确认日向一族他们已经处理好这件事了吗?」
猿飞日斩皱着眉头对水户门炎问道。
水户门炎叹息一声:「日向宗家自认为是处理好了。他们的处理方式是——让日向仁辅就此隐退,退出日向一族的权力中心,并让日向仁辅离开木叶。」
「日斩,你应该也清楚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离开木叶,谁能知道他两三年后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到木叶?毕竟这个年龄随时都会去世。」
「所以,是以这样的方式冷处理?」猿飞日斩沉吟道:「日向宗家的处理方式,或许能让日向分家那些人忍气吞声下来,也能让日向一族内部不至于发生严重的冲突……」
「但是,以池泉的处事手段,他是不可能认可这种和稀泥似的处理方式的。倘若他认定日向仁辅有罪,他要的将是日向仁辅性命。」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有些头疼。
自己对宇智波池泉的了解,恐怕比自己对火之意志的了解更加深了!
「如果日向仁辅能重视一下老夫对他的警告,或许,他现在已经离木叶最少几十公里了。池泉他大概率会扑一个空。」
水户门炎面无表情地道:「如果池泉会因此追出木叶的话,那木叶也可以趁机喘息一下。」
猿飞日斩一愣。
……
「日向谦次郎。」宇智波池泉点出日向仁辅次子的名字,在对方又惊又怒又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语气冷然道:「与卡多合作运营一条从水之国运往火之国的违禁药品海运路线,十年间将数以百吨的违禁药品运入火之国。」
「九年前,将劝阻你不要掺和这种黑色生意的一名日向分家忍者残忍杀害,并以『他被敌国忍者暗杀了』为藉口,蒙骗了日向一族族长。」
当他面无表情地将一行行血色文字读出来的那一刻。
名为「日向谦次郎」的日向仁辅次子面色变了。
他那又惊又怒的神色刹那变化为难以置信。
因亲眼目睹日向仁辅被杀,而有些面色微沉的日向日足,也忽然愣了一下。他忍不住看向日向谦次郎,脸色也顿时变得极为严肃,喝声质问道:「九年前?谦次郎当年那位惨死的分家族人,是被你杀死的?!」
「你还借着日向一族的名义,在为与名声狼籍的大商人卡多合作向火之国运输违禁药品?」
日向谦次郎汗流浃背地矢口否认:「日足大人,这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
话未说完,宇智波池泉再次清点他罪名的声音,将他的话语给打断了。
一桩又一桩的罪行,让日向谦次郎已经开始惊恐起来了。
父亲大人好像说过,这个叫宇智波池泉的家伙,拥有一双可以看穿他人之「恶」的眼睛,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栽在他那双眼睛之下。
这……居然是真的!
因为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宇智波池泉清点出来的罪名究竟是真是假。
「两个月前,将数以吨计的违禁药品转手贩卖给宇智波隼太等三人,使得数以吨计的违禁药品,流入了木叶村。」
这……
是宇智波池泉清点出的对方最后的一桩罪。
在身后日向宁次的注视下,宇智波池泉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忍刀。雪银色的刀身倒映出日向谦次郎惊恐的目光,也倒映出日向日足有些迟疑的神色。
日向谦次郎虽然也是一名特别上忍。
但地上父亲大人的鲜血和碎肉清楚地告诉他,眼前的宇智波一族忍者究竟有多麽可怕!
自己绝不是这个宇智波癫子的对手!
「宇智波池泉!这里……这里可是日向一族驻地,日足大人就站在我的身边!」日向谦次郎一把揪住日向日足的衣袖,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不肯放开。
「你难道要当着日足大人的面……」可却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日向日足将手一扬,硬生生地挣开了自己抓住对方衣袖的手。
日向谦次郎懵了一下。
他听见宇智波池泉向日向日足质问:「所以,你要包庇他麽?日向日足?」
「……」日足沉默一下。
在众多宗家以及分家族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整个人绷紧着的族长气势,在这一刻也泄气了。
虽然没有回答宇智波池泉的质问,但此刻无声胜有声。
所有人都知道日向日足给出什麽样的答案。
「等,等等!日足大人,我是宗家的一份子!我的父亲是宗家长老!你这是要抛弃我吗?你不可以抛弃我!我通过特殊手段赚到的钱,也是将一部分交给家族的啊!」
「日足大人?!」
「日足大人!!」
噗哧——
斗大的脑袋冲天而起,离得最近的日向日足右侧半张脸都被血液泼洒染红,半边身子的衣服,也被溅出了一朵朵血花。
日向谦次郎那一颗往下坠落的脑袋,巧而巧之地砸了一下日向日足的肩膀。
这一下,将日向日足的心气都砸入了谷底。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