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的人有两个。
太充裕了啊!
「既然两个人都认罪,那自然是两个人都有罪。」皇帝说道,「至于谁更有罪,朕觉得决定的人,比出主意的人,罪孽更重。」
这话出来,所有人都紧张的沉默着。
没有一个人说话。
半响后,还是皇帝开口:「汪辰,结案就由你了。」
「是,陛下。」
汪辰在回答过后,又小心翼翼的补上了一句:「科考即将来临,而宋时安还在狱中。」
「汪大人只用管大理寺的事情就够了。」皇帝道,「该是多久结案,就是多久结案,按照流程走。」
「是。」
「关于这两次的朝会,各位爱卿每人都交一份奏摺上来。」皇帝道,「明日之前。」
「是。」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也准备离开了。
这时,晋王站到了中间,开口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说。」
「臣请求嘉奖漳县县令孙谦。」
这句话出来,孙司徒和皇帝同步的一凝,
两个人的表情不太一样,但没有一个人将情绪全写在脸上。
「因何事嘉奖?」皇帝问。
「值此时艰,孙谦治理漳县大半年来,带领官员节省用度,发动士绅募捐,鼓励农耕通商,为朝廷上缴国税二百二十万钱,是以往三倍。」晋王道。
「很好,孙司徒教导有方啊。」皇帝笑着点头。
「谢陛下夸奖。」孙司徒相当谦逊回应。
「尚书令,拟一份提拔的奏章。」皇帝道。
「是,陛下。」欧阳轲接令。
「那还有事吗?」
皇帝再次询问。
百官无言,而后他直接起身,往殿外走去:「散朝。」
夹道之中,官员们都走着。
几乎是所有的武将,都跟陈可夫自然的隔开,哪怕其中好多位品级都不如他。
没办法,他只能和一群文官混在一起了。
「这奏章,怎麽写啊?」陈可夫问。
这时,一名老文臣说道:「将军,之前不是就说了吗,我们得褒殿下,贬宋时安。」
「可是陛下都说了,这宋时安的过和殿下平摊,甚至殿下还多一些啊。」陈可夫道。
「先前朔风打仗的时候,陛下还说殿下有过呢,让我们言者无罪。」一人小声嘀咕。
陈可夫记起来了,先前确实是陛下说了言者无罪。
可大家要是真的跟着批评六殿下,他明显就有点生气「而且啊。」有人再次提醒道,「你没发现吗?在陛下说了六殿下有罪,没人说话后对吧?」
哦对啊。
最后走的时候,都是带着脾气的。
「那,真的要这样写吗?」陈可夫不确定的问。
「哎,没问题的,没问题的。」旁人反覆的劝说。
「诸位大人也这样写吗?」陈可夫问。
「「写啊。」」
听到这个问题,所有围着他的文官,盯着他,同步的点头。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个样一一较真。
翌日,中午,靠在龙椅上,皇帝的案前,是百官的奏摺。
被分开叠着摆放。
「陈宝,都是如何说的?」皇帝问。
「回陛下。」陈宝指着一大,道,「这些,是为宋时安求情的。大体的意思是,虽然过程有违军纪,但忠心是好的。」
「好。」
「而这一说的是,宋时安有过,可其馀官员并未劝谏,应当一视同仁处置。或者以战功,酌情处置。」陈宝道。
「最多的这一呢?」皇帝问。
「回陛下,这些都是废话。」
陈宝大胆的用了这样一个有些『冒犯」的词。
这就是体察皇帝的心情,然后委婉的安慰:百官都是傻逼。
「意料之中。」
皇帝最后的,看向单独的一本:「这呢?」
「回陛下,是陈可夫的,他为六殿下求情,并且盛赞殿下主动担责,替宋时安折过。」说到这里,陈宝补充道,「满朝文武中,只有这一本,谈了六殿下。」
「一个武夫,蠢的跟猪一样,还去跟那群文官玩。」皇帝心生厌恶,「就他吧。」
「陛下,该治何罪?」
「你觉得呢?」
「奴婢以为———」陈宝说道,「溜须拍马,阿奉承,收受贿赂,毫无人臣之礼。」
「不够。」
「还有被捕官员,指出陈可夫也曾牢骚朝廷出兵政策,扰乱军心。」
「这够了。」
「那陛下,何时派大理寺去抓?」陈宝询问。
「等宋时安出来再说。」
皇帝看向他,道:「就当,是为他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