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走!”
被点名的男人眼睛还盯着朗月现敞开的领口发愣,被陆存远吼了这么一嗓子,闻言慌慌张张起身,脑子还有些混乱的没反应过来,打翻了半杯莫吉托,薄荷叶甩到了朗月现的膝头。
“你有交往对象了吗?有没有都无所谓。”关乔豁出去往前顶了顶/胯,裤子包裹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绷紧:“我学东西很快的,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我可以每天跪在你桌子下面,等你批文件批累了……”
朗月现忽然轻笑一声,随手扔下合同,指尖拨开膝间的薄荷叶。
众人还没看清动作,巴掌已经携着风声狠厉地抽过来。关乔偏头的瞬间瞥见他尾戒在空中划出的银弧,像一闪而过的流星飞速掠过他烧红的耳尖。
关乔被这一巴掌完全扇懵了。
非常痛。
他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指缝里还渗着鼻血,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塞进了无数个警报器。
卡座顶灯的光晕在他眼前碎成片片光斑,周围的声音都像蒙上一股马赛克,远处电子音的鼓点变成闷在水里的闷响。
可挨着掌心的皮肤还分明残留着朗月现指尖的凉意,混着那缕缠绕在鼻尖的冷淡玫瑰香,痛觉里竟然渗出诡异的快/感。
凶狠的力道后就是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气,好爽……
“啪。”
第二滴血砸在地板上时,关乔终于从恍惚中惊醒。他胡乱用袖口抹了把脸,面料上立刻晕开暗红血迹。那边朗月现给了他一巴掌后甚至都没再分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甩了甩手掌就低下头继续看合同。
他正在垂眸翻页,打完人的右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尾戒在七彩光线下泛着凌厉的冷光。
“手疼不疼……”关乔顶着迅速肿起的半边脸,哆嗦着捧起冰桶里最干净的那块方冰,想给朗月现的手降降温。
“他生我气了……手都打痛了吧,我真该死。”关乔小声嘟囔着,他跪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空隙,又觉得冰块太冷,他拿自己衣服包着,献宝似的小心翼翼把一杯龙舌兰往合同旁推了推,酒液顺着发抖的手腕在杯口晃出涟漪:“润……润润喉吧……”
陆存远痛苦地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见发小鼻血滴在沙发上,活像只被揍懵了还拼命摇尾巴的狗。
他实在没眼看,抬脚想把人勾过来,鞋尖刚碰到关乔后腰就被一把甩开。那傻子正盯着朗月现滚动的喉结发痴,肿成桃子的左眼还闪着诡异的光。
陆存远看着关乔这个惨不忍睹的傻样,满心都是关家到了他这代就算是彻底完蛋了的唏嘘。
朗月现稍稍抬头,突然停住翻页的手指。
视线从关乔递过来的龙舌兰看向了另一边颜色格外亮眼,和这整桌酒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的那杯酒。
陆存远顺着朗月现的视线看过去,那杯插着柠檬装饰的粉蓝色鸡尾酒正往下淌着冷凝水。他直起身子赶紧解释道:“这杯应该是朗总的酒,他走之后这杯酒就一直放在这没人动过了。”
他说到后几个字的时嘴角抽了抽,实在无法想象冷面阎王似的朗秉白端着这种少女系饮料的模样。
玻璃杯沿突然映出朗月现微微翘起的嘴角,他随手把合同放在一边,修长手指圈住鸡尾酒杯细长的背茎。
朗月现眼前浮现他哥那张沉默冷厉的脸,表情严肃的端着这么一杯花里胡哨的鸡尾酒,不由地低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