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端起泥炉上的茶壶, 里面煮着金桔秋梨茶。
刘知南接过一杯,“太久没这么忙了,乍一有事儿做, 还有点吃力。”
陈正看他最近脑力劳动是挺大的,“晚上吃点好的,补补。”
刘知南扭了扭脖子,笑道:“吃什么好的?”
陈正:“青桐湾有人起鱼塘,弄了几只甲鱼起来,有个四五年,大补。”
刘知南没吃过甲鱼,只在超市里看见过,“王八?”
陈正笑:“能不能叫个好听的,鳖。”
刘知南又皮了,挑着眼梢笑:“我知道,你个鳖孙的鳖。”
陈正扬起嘴角,揽着刘知南的后颈就往人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再乱骂人试试,反正你都说我是鳖了,信不信我咬着你的嘴皮子不松口。”
刘知南被咬的下唇一疼,皱着眉踹他:“不是,你真属王八的啊。”
陈正抓着他踢来的腿,往他的脚踝上磨蹭了几下,痒的刘知南咯咯的笑,差点从垫了软靠垫的太师椅上滑下来。
“行了,都快六点了,我去把甲鱼宰了,放几根党参黄芪这些进去一起炖,晚上好好让你喝上两大碗。”
刘知南嘴里叼着笔,点了点头:“行~每天一碗汤,身体好到家。”
夜幕渐落,凉意袭来,院里的白山茶花在薄夜里尤显清冷。
刘知南进屋前去折了一枝,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克里苏郁金香,是前些天陈正从农场花圃里摘的。
陈正那天刚好在,瞧着颜色好看,还颇有仪式感的用白色蕾丝带扎捆了一束带回来。
花瓶里有些颓败的郁金香被替换下来,刘知南往里面插上了他刚刚折的那一枝白山茶,没有过多装饰,尤显雅洁。
刘知南觉得还挺好看的,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陈正系上围裙在厨台后面煲汤,处理好的甲鱼剁成块儿,和党参黄芪红枣一起入锅,小火慢炖。
见刘知南喜欢白山茶,他建议道:“不如到时候在小院儿里也种上山茶花?若是你嫌红山茶太艳,可以选白山茶,清雅。”
刘知南的花艺是到了陈正这里才开始培养,他对园林设计正在探索中,他与胃这个院子至今都没有定好要选用哪些花,被陈正一提,他倒是有了想法。
“我们不如将小院儿打造成几个类型的园子?我是这么想的,不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小院都是一种类型,有的喜欢中式,有的喜欢莫奈花园,有的喜欢禅意,还有的喜欢法式,我们不如做一个曲径通幽的小道,把他与胃划分成几个风格的庭院,功能也不一样。”
陈正听着有点来了兴趣,放下刀,双手撑在厨台上,“有点意思,说说。”
刘知南:“譬如有的人来咱们这儿就是想喝喝茶,那就去中式庭院,竹圈椅,陶罐,泥炉,荷花缸,氛围立马就有了,要是来静心的,就去禅意小院儿,檀香,长案,惊鹿,睡莲圆缸,要是来晒太阳聚会闲聊的,那就去坐湖边,吹风吃点心。”
陈正被刘知南的想法惊艳了,他朝刘知南抬了抬下巴:“今晚把银行卡给你,咱们家以后你当家,好好干。”
刘知南笑的眉眼弯,“那你呢,在家做饭带娃?家庭主男?”
陈正笑骂:“我想带,倒是给我个娃啊。”
刘知南:“我可生不出来,老子就没那条件,你要是想生个孩子,我劝你现在就回头,别跟我搞断子绝孙的恋爱。”
他的语气,七分玩笑,三分认真。
陈正抽出一把小尖刀放在案板上,抬眸看着刘知南,轻笑:“怕我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