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弯下身,声音丝滑又有些低沉,“我怎么会用别人的身体进你的安全屋呢......”

琴酒猛地睁开眼,他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反手握住六道骸即将扣上他咽喉的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巧劲一拽,眨眼间六道骸便被他翻过来摔在沙发上。

琴酒膝盖顶在六道骸的胸口,将人压在沙发上,皱眉仔细打量着。

“咳咳......”被控制住的六道骸也不恼,他脸色有些苍白,动了动手腕,咳嗽两声,闷声笑道:“松松手,要喘不过气了,这会儿我可经不起你折腾。”

他似真似假地说:“脆着呢,摔出个好歹我就赖你这儿了。”

琴酒放开他,皱眉,“什么叫折腾你......”他打量着坐起来的人,“什么时候出来的?其他人知道吗?”

至少瓦利亚不知道,不然之前斯库瓦罗不会回复他不清楚。

“应该会知道吧......”六道骸懒得再动作,就这几下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上个月,沢田纲吉以彭格列的名义担保,跟复仇者监狱做了交易。”

“所以就给你放出来了?”琴酒冷着脸倒了杯水递给他,“有些祸害关起来都能搅风搅雨,放出来还得了?”

“kufufufu......”六道骸笑起来,“许久不见,就这一会儿给我换了几个称呼了?某些人?祸害?”

“不然?”琴酒冷笑道,他拽过六道骸,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六道骸也不反抗,顺从地任他上下按压。

“怎么虚成这样?”琴酒算是切实体会到了六道骸口中的“脆”是怎么回事了,这人虚得可以,换个人恐怕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也就是他,还能不懈搞事。

“罐头当了快十年,虚一点不是很正常吗?”六道骸懒洋洋道,“收留我几天?弗拉维奥——哥——哥——~”

琴酒眉尾抽搐,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闭嘴吧六道骸,你现在是二十岁不是七岁,少来恶心人。”

“欸——?”六道骸拖长了声音,“从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从前?你还敢跟我提从前?”看着六道骸毫不在意地提起从前的样子,一股无名火突然涌上琴酒心头。他揪住六道骸的领口,咬牙道:“你别忘了,你我分道扬镳十三年了。我可不是你的光,你想做什么,就去找你的光,少来烦我。”

许久,一声哼笑轻轻响起:“Kufufufu......你现在的样子......真狼狈啊,弗拉维奥。”

“怎么,吃醋了?”

琴酒闭了闭眼,松开六道骸的衣领,拎着挂在门口的风衣关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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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组织的地下训练场内,琴酒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他没怎么瞄准,看似在专心训练靶靶十环,实则扣下扳机纯属肌肉记忆,心思起码有三分之二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到琴酒和六道骸,其实也没什么跌宕起伏的过往,不过就是两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当年奥尔曼尼家族被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覆灭,年仅七岁的弗拉维奥·奥尔曼尼沦为艾斯托拉涅欧家族非法实验室中的实验体。在那里,他渡过了最暗无天日的五年。

怀着为家族复仇的执念,得益于他天生优越的天赋,再加上一点点运气,弗拉维奥硬生生撑过了残酷的人体实验。

他从不曾放弃逃离这个实验室,在这里的每一年,他都在心底反复做着出逃的计划。

作为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他的待遇稍微提高了些,从一个“消耗品”,变成了一个“未来可能较为趁手的武器”。

直到第五年,实验室被关进了一个新的实验体。

那是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

已经十二岁的弗拉维奥,看着那个孩子,眼中是当年七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