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代没有,联系他们出境的‘客户’叫啥名字?”
“交代了,”闵超指了指二麻子,“就是他交代的,他说‘客户’姓何,何啥不清楚。哎,你们不是有个嫌疑人,叫何望吗?”
“何望?”关尧一诧,“不是李光来?”
“不是李光来,不代表李光来不知道。”郁春明倏地坐直了身体,他思索着说,“李英把这条信息留在家里,没准就是他试图通知我们,届时,李光来会追着他最恨的人,在国界碑下搏斗厮杀。”
笔迹鉴定早已证实,这张字条就是李英亲笔所书。
可他为什么会写下这么一张字条,留在自己的枕下?他是什么时候写下了这么一张字条,是在自杀前夜吗?是在良心难安的最后关头吗?是在回忆起枉死的女儿李胜男后吗?
很遗憾,李英已经死了,没人能解答得了这些疑问,或许,只有当李光来归案时,谜团中仅剩的一点浓雾才会彻底散去。
“布置行动计划吧,”王臻说道,“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嫌疑人再从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这夜,市分局灯火通明。
被逮捕回来的蛇头一一陈述犯案经过,几轮审讯结束,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郁春明靠在王臻的办公室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时发现关尧就坐在身边,他轻声问道:“嫌疑人都交代完了?”
“嗯,”关尧一点头,“老闵在和王队商量,咱们自己带人假扮蛇头,去胡杨村周边重新勘察取证,上次咱们太莽撞冒进,遗失了不少线索。这次再去,如果找不到新线索,那就上金钩庙窝着,免得打草惊蛇,等到时候了,好钓鱼收网。”
“你也去吗?”郁春明问道。
关尧点了点头:“我和王队都去,老闵留下来看家。”
郁春明看着他,没说话。
“我会注意安全。”关尧捏了捏郁春明的手。
郁春明垂下双眼,反握住了他那骨节粗大的指尖。
“刚刚王队还让松兰那边的同事,重新提审了一遍天运冶金厂的副厂长和工头,证实了陈玉杰的死亡时间,以及在陈玉杰死亡前后,何望,也就是钱国伟,曾频繁出没于王新生左右。”关尧声音微沉,“或许,陈玉杰就是这两人一起杀死的,而李光来知道真相,手上又有证据,所以才会像诱骗秦天一样,诱骗陈玉培吸///毒后杀人,为他的弟弟陈玉杰报仇。没准儿啊,李光来就是在陈玉培出事的那天晚上,摸进了人家家里,打算寻找梅花雕和李胜男的遗书的。”
“之前陈澄确实说过,他小时候见过一个玻璃样式的手工艺品,原本是存在奶奶的房间里,后来搬过一回家,就找不到。”郁春明掐了掐眉心,说道,“这么多年来,李光来大概一直都在寻找陈玉杰的家属,想要拿回属于李胜男的梅花雕和遗书。”
关尧不由沉吟起来,他满腹疑问:“李光来作为李英的亲生儿子,李胜男当年的爱人和哥哥,他想找遗书,算是情理之中,可钱国伟和徐文为啥也这么执着呢?又是让林智民冒充,又是杀人灭口?”
郁春明也想不通这一点。
关尧叹了口气:“算了,等把李光来和钱国伟抓捕归案,这些疑点就都清楚了。”
他说完,揽过郁春明:“走吧,食堂都开饭了,我们吃完这一顿,恐怕就得出发了。”
这话说得郁春明神色一黯,他不情不愿道:“市分局这老大,难道专案组和闵超手底下就缺你一个人吗?要不……”
嘭——
郁春明还没抱怨完,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了,两人一抬眼,就见韩忱正怒气冲冲地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