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热气,“如果小孟真的被嫌疑人劫持了,咱们现在必须得改变策略。”
韩忱望着那个脚印,低声自语起来:“那就奇怪了,孟长青是和方旺一起去的千金坪,嫌疑人为啥只带走他一个呢?”
“也或许,孟长青不是被嫌疑人带走的,而是追着嫌疑人离去的。”那菲这话令在场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小孟虽然莽撞,但是心细,他如果见到了那两人的正脸,不可能认不出,难道……他也伤到头了?”另一边,郁春明不解道。
关尧抿了抿嘴,含糊地回答:“小孟伤得比较重,目前……没法给我们提供任何有用信息。”
“伤得比较重?”郁春明“哗”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之前咋没说呢?”
关尧叹了口气,上前拉着他重新坐下:“之前你状况不好,我咋跟你说?”
郁春明皱着眉,仍旧不肯相信这话。
关尧捡起方才被带掉在地的衣服,披上了他的肩膀:“等我回去了,自然就知道小孟啥情况了,现在咱俩都搁松兰待着,也鞭长莫及。”
郁春明似信非信:“小孟没有生命危险吧?”
“当然没有。”关尧如今已能熟练地扯谎了。
但郁春明的问题有很多,这些问题甚至充斥着逻辑关系和语言判断等一系列应用在审讯犯罪嫌疑人身上的技术,好在郁警官是警官,关警官也是警官,两人对答得滴水不漏,只是让关尧出了一身热汗。
好不容易找了个喘口气的空当,他逃也似的出了门,可谁知气还没喘匀,就在走廊上遇到了郁镇山。
“厅长?”关尧吃了一惊。
郁镇山冲他稍稍一颔首,看起来,像是在这里站了很久。
“厅长,您……”关尧不知这位大领导有没有听到方才自己和郁春明的对话,他试探着问道,“您咋不进去呢?”
郁镇山自然不会给出解释,他直接说道:“刚刚来之前,王臻在电话里给我汇报了一下你们所的事,你没把实话告诉郁春明,很好。”
关尧不懂这“很好”二字是什么意思。
郁镇山慢悠悠地说:“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回去,而我,不打算让他走了。”
关尧神色一暗,他轻声问道:“厅长,您……不准备让春明走,指的是啥?”
郁镇山扫了关尧一眼,没有给出任何回答:“郁春明是我的儿子,也就是说,不管在哪个地方,他只要还穿一天警服,那就永远都摆脱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可他依旧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他也必须承担后果。”
“后果”是什么?
“当初是他自己考进的松兰市局刑侦支队,当然,有我在,别人不会这么认为,所以只有他辞职,或者离开核心警务系统,泼在他身上和我身上的污水才能彻底擦干净,”郁镇山说道,“我清楚他不愿意,但是他没得选。”
“他有的选,”关尧毫不犹豫地接道,“是厅长您没得选。”
这话令郁镇山眉梢一动。
“郁副厅长,”关尧郑重地叫道,“郁春明之所以会执意留在警队,从头到尾都与您无关。”
郁镇山笑了起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面前这个警察:“可能关警官还不知道,郁春明已经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