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在有色冶炼招人的时候,他专门嘱咐过我们,千万不能把这事儿透露出去……为了保全自己,我们只好装作啥也不知道。”副厂长低着头回答。
“有色冶炼没发现他的证件有问题吗?”关尧皱起了眉。
“李光来只是被招走做了个外包,证件查得不严。有色冶炼那边急着用人,我们也急着把李光来送走,给招工的经理塞了点钱,就,就糊弄过去了。”副厂长一抖,“毕竟如果他被人发现了,那我们肯定也……也要完蛋,所以谁都不敢往外透露一点。”
谁都不敢吐露一点,如果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工头在说起葛小培时误提了他的“老乡”,又有谁会翻这本旧账呢?
王臻嘿笑一声,拍了一把这副厂长的肩膀:“也没错,你们是要完。”
说完,他冲刘赢一抬下巴:“来吧,把这几位都请进审讯室里去。”
这日深夜,天运冶金厂的几个重要副厂长、工头坦白完毕,使得王臻和关尧终于拼凑出了当年“李光来”的行动轨迹。
据工头说,这个“李光来”在十一年前岁数应该不超过四十五,看上去倒是很显年轻,他肌肉虬扎,身高体壮,但并不是平常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壮汉莽夫”,而是一个心思阴沉,很擅长鼓弄化学的“高智商”人才。
“我们厂子能招来这样的技术工很难,所以他一来就受到了重用,我记得,当时王厂长还专门请他吃过饭。”工头回忆着说。
“王厂长?王新生?”关尧问道。
“对,王新生。”工头回答。
“具体是啥时间,你记得吗?”关尧又问。
“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但应该就是十一年前的……春天。”工头想了想,说道。
“春天……”坐在一旁的王臻小声道,“同一年的一月份,杨小薇的儿子死了。”
关尧眉梢一抬,接着往下问:“那后来,你是咋知道李光来在为厂子制毒的?”
“我,我撞见过一次。”工头耷拉着脸答道,“我文化水平一般,也不懂他是在干啥,就知道王厂长发现之后大发雷霆,说要把他开除。可是,可是后来又觉得这人挣钱不少,而且愿意贴补厂子亏空,王厂长就,就松口了。”
“那当初警方来调查的时候,王新生是啥反应?”关尧问道。
“王厂长他,他害怕,害怕查到他头上,我记得那会儿他还说,还说……这个李光来就是故意的,是故意要害他。”工头前言不搭后语道。
“故意?”王臻却一下子听出了问题,“咋成了故意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李光来躲过调查之后,就去有色冶炼了,王厂长也把厂子卖了,这事儿我们都以为……以为过去了。”工头小声回答。
“李且呢?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关尧转而问起了另一人。
“有一点印象,他老实,不爱讲话,我们没啥人关注过他。”工头坦诚地说。
“死亡时间呢?”关尧心下疑惑。
“李且,李且是……头一年十一月份,好像是立冬那天,不小心摔进冶炼炉里了。”工头回答。
王臻插话道:“那葛小培有没有帮助李光来制毒?”
工头立即回答:“没有,肯定没有,葛小培是我手底下的兵,他干过啥我清楚,这人除了偷鸡摸狗外,没啥坏心眼,也没文化,干不了那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