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结婚的第二年,也就是大火发生的那一年,大概……五月份左右,我跟着钱国伟去了松兰,托关系找到了小敏的单位。”艾华轻叹了一声,“我那时并不知道钱国伟打算干啥,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让他那样做。”
“钱国伟打算干啥?”郁春明猛地拔高了声音,听得关尧不由一诧。
艾华倒是没觉出异常来,他继续说道:“钱国伟在去松兰前,特地找上了小敏的父母,还要了她母亲亲手绣的手绢,他告诉我,小敏父亲在赶山时伤了腿,急需小敏回家见一面。当时我信了,就带上手帕找到了小敏,小敏也信了。”
“然后呢?”关尧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然后……”艾华闭了闭眼睛,“然后,我就按照钱国伟的要求,领着小敏去了一家歌舞厅,那家歌舞厅的酒保早就被钱国伟买通了,可我,可我完全不知道。为了让小敏开心,我请她喝了一杯酒,那杯酒……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艾华还没来得及明说,但关尧已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已能猜得出,钱国伟到底是用何种办法搅黄了江敏的第一段婚姻。
那是三十三年前,开放的春风尚未吹起,但混乱的种子已经种下。
艾华也说不清那杯酒里到底放了什么,但等自己和江敏一起醒来时,两人已踏入了无力回天的境地。
“我发誓我没有碰小敏,可是歌舞厅的酒保却作证,他亲眼看到了小敏和我搂抱在一处。”艾华艰难地说道,“我根本没法辩解,小敏也没法辩解。这事传到了松兰大剧院,又传到了小敏前夫的单位,最后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当时被直接送回了扎木儿,还给了处分,听说小敏的前夫因为这事也提出了离婚,小敏一个月后被退回林场文艺团了。”
审讯室里的光线一般,因此谁也没注意到,郁春明在轻轻地发抖,他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句一句地敲下了艾华说的每一个字,没人知道,这些事,他其实早有耳闻,只是那时的郁春明并不清楚,故事的主角居然会是艾华和钱国伟。
“你母亲当年做了啥,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亲口问她,不必在这里责怪我对你不好,我已经仁至义尽了。”郁镇山曾这样说过。
郁春明愤怒至极:“她做了啥是她的事,你凭啥将她做过的事强加到我身上?”
“我凭啥将她做过的事强加到你身上?”郁镇山听到这个问题后,发出了一阵冷笑,他说,“你是江敏的儿子,我不会在你面前说你母亲的不是,但你也给我记好了,你只是江敏的儿子。”
你只是江敏的儿子……
郁镇山的话依旧回荡在郁春明的耳畔,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打断了仍在滔滔不绝的艾华:“行了,你继续说,9月23日那晚发生了啥,这件事你不用再讲了。”
“哦,好,好……”艾华也松了口气,他转而回忆起来,“9月23日那晚,我和钱国伟给小敏送完信,就去供销社喝酒了。”
“只有你们两人吗?”关尧问道。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叫徐文的同事,我们仨关系一直不错。”艾华回答。
“你们仨喝酒喝到了几点?”关尧又问。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
“喝完酒做了啥?”
这本该是个非常寻常的问题,可谁知艾华听完后,竟露出了有苦难言的神情。
关尧狐疑:“9月23号这天晚上,你们除了喝酒,还干了啥事儿?”
“我,我有些记不清了。”艾华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显而易见有所隐瞒的回答。
“记不清了?”关尧脸一沉,“你给江敏送情书的事,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喝完酒干了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