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就见他敲键盘敲得十指翻飞,不出半分钟,就从系统中调出了郁春明的电子档案。
“师父,你查郁警官干啥?”孟长青大为疑惑。
毕竟,电子档案这东西,在郁春明入职的时候就已经被林场派出所的众人参观了一个遍,里面有什么没有什么,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基本都一清二楚。所以,关尧为什么会突然查这玩意儿?
“郁春明生日是几号?”屏幕上的圆圈还在旋转,关尧就已等不及地问道。
孟长青愣了愣,然后摇起了头:“我不清楚。”
关尧又问:“之前郁春明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他也是幺零三林场的人?”
这回,孟长青立刻应了:“对,郁警官是说过这个。”
关尧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竟隐隐有些发红。
“师父……”孟长青吃了一惊,“你咋了?”
“没事。”关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我就是想知道他……”
啪!郁春明身穿藏蓝色常服的证件照出现在了屏幕上,紧接着,下面个人信息的第一行就映着几个数字:3月5日。
“3月5日……”关尧的心蓦然一沉。
“3月5日啊,那还早着呢,师父你难道急着给郁警官过生日吗?”孟长青呆头呆脑地问道。
关尧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此时此刻,他方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怀疑,郁春明就是江心。
这样的念头并非无中生有,从市分局到林场派出所的这一路上,关尧已一遍又一遍地进行了“详细推演”。
——江敏的相册中,有一张她与一位像极了郁镇山的男人的合影,背景正是松兰城郊的坠日原,江敏称,那个男人便是她的前夫,是王姨口中“在省城当大官儿”的前夫。与此同时,从松兰省厅来办案的碎嘴子同事说,郁镇山的前妻是扎木儿人,并且,她不仅是扎木儿人,还是个搞文艺的,尤其被贴上了“作风不好”的标签。据传,郁春明就是这个前妻的孩子。
那么,如果江敏是郁镇山的前妻,而郁春明是江敏的孩子呢?
关尧蓦地想起,郁春明刚来时就说过,他今年三十二岁,三十二岁……
正好能对上江心的年龄,江心就是扎木儿9·24大火的第二年7月17日生,江敏破水那天,还是关尧奶奶把她送去的医院。
可是——
郁春明的生日是3月5日,比7月17日足足早了近五个月,五个月……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往前推算,江心出生时,江敏已经离开前夫并回到松兰一年多了,那郁春明还会是江心吗?
关尧脑中一片混乱,他理不清、想不通,更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理智告诉他,郁春明一定不是江心,可情感上,关尧又不愿就此相信。他抽丝剥缕,企图寻找每一条藏匿在郁春明动作和表情之下的草蛇灰线。可当看到3月5日这几个数字时,他所做的一切分析都立刻成为了虚无。
是啊,郁春明怎么可能是江敏的孩子呢?他看上去,分明和江敏从未见过。
所以,郁春明又怎么可能是江心呢?江心长得又黑又瘦,笑起来时一嘴歪七扭八的牙,别人揍他十拳,他都不敢回敬一句话,他如何能是郁春明那样高傲、漂亮,天天拿下巴颏看人的高岭凌霄花呢?
关尧揉了揉眼眶,他想,我可真是在痴人说梦。
回到家中,郁春明没有问半句为什么他六点半就发消息称准备下班,可却直到八点多才踏进家门。
自然,关尧也没有提半句。
他默默地放下饭盒,翻看了一眼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