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皱起眉,随后恍然明白过来,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原来那句话的意思是这样。
怪不得孟寄宁一直不告诉他,这句话一点也不旖旎,更与情爱无关。它是狩猎与被狩猎,是权力与压迫,是主导者与话语权。这是一句有名的非洲谚语。
——直到狮子学会写作,历史永远属于猎人。
庭审结束后,孟寄宁在法庭外见到了齐椋。
他穿着一身正装,这还是孟寄宁第一次见他穿有裁剪、有样式的衣服,几乎认不出来。
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在外面踟蹰。
上回剖白完内心后,他们一直没有再见,他不确定齐椋是不是来找他的。
他还在犹豫着,齐椋已经走到他面前。
孟寄宁仍然不抬头,齐椋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他们对上视线的一瞬,他屏住呼吸,像是被烫到了。
“我是来道别的,”齐椋说,“之后我就要去上学了。”
孟寄宁望着他,眼中闪动的不知是安慰还是遗憾。他要继续学业了,可这个语气,好像他们是各自踏上旅程,而非共同走向明天。
不过,在自己那一通“常春藤叶”的输出后,他这么想也情有可原。
“恭喜,”孟寄宁说,“希望你一切顺利。”
“谢谢。”
“也希望……”孟寄宁犹豫着说,“你不要恨我。”
“说什么傻话,”齐椋说,“我爱你。”
孟寄宁震惊地望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
齐椋也很惊讶,他竟然能压抑这么久才说出口。
他抬起手,摘掉一片落在孟寄宁发丛中的花瓣。“我上学的时候,”他问,“能时不时回来看你吗?”
孟寄宁笑了:“这是什么问题?你觉得我会不想见你吗?”
“可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过了几秒,孟寄宁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你的威胁已经解除了,你有亲人,有文凭,有才华,你会过得很好的,”齐椋说,“你不需要看着我让自己活下去了。”
孟寄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气恼地说:“我真是挖坑给自己跳……我那天的话……”
“我没有生气。” W?a?n?g?阯?f?a?布?页??????μ???ε?n?2?0???????????ò?m
“什么生不生气,”孟寄宁说,“我那天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我接近你,不是单纯想依靠你活着,我喜欢你,我说不喜欢是因为你那时候要去干傻事……”
“哦,”齐椋说,“你终于承认了。”
孟寄宁霎时止住话头。
“你从来没在我面前说出来过。”
孟寄宁皱起眉。“你现在变坏了。”他说。
“所以……”齐椋犹豫着问,“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孟寄宁叹了口气:“当然了,你这个傻瓜。”
齐椋忽然低下头,很用力地吻他。齐椋的吻技很生涩,完全是动物性的,原始的欲望驱使。他感觉口腔发麻,喘不过气来,于是试探性地诱导对方,想让这个吻变得更缱绻,更温柔,然而对方好像更凶了,手臂死死勒住他,一度快让他有些缺氧。
等他终于挣脱开来,嘴唇快被咬破了,大脑也昏昏沉沉的。
“谢谢你。”齐椋说。
孟寄宁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