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简单的事复杂地写出来。
凌田本来觉得他很热爱他的工作,渐渐地也知道并不是都那么如意的,但谁又不是呢?就像她自己,一边骂着她的包工头,一边嫌弃着那个愚蠢的脚本,一边还是画得矜矜业业。
甚至有时候两个人上了床,她还在想,可以在下一话里加上这么一个大仰角的跨页,女人双膝夹着男人的腰,男人衣服下摆拉上去,露出腹肌,一定很有感觉……但是会不会擦得有点太过分了?
她以为这些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辛勤也有所感知,觉得她这份工做得比别人上班还要辛苦。
八月份的一天,他又在医院职工食堂遇到李理。
李理在他身边坐下,长叹一声,说:“别人的七夕,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六而已。”
辛勤没说话,只是笑了,知道八成栗静闻又给他周末多排了个班。
果然,紧接着就听见李理说:“等着瞧吧,214,314,七月初七,再加上圣诞和跨年,当晚夜班都特别热闹。”
说完看着他,酸溜溜地慨叹:“还是你好呀,找了个自由职业的女朋友,见面多方便。不像泌尿外的那个谁,女朋友也是临医的,就徐汇到虹口这点路,他俩愣是两个多月没见上面,说都快忘了对方长啥样了。”
辛勤只是听着,笑而不语。
到了七夕那天的半夜,李理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果然,刚过十二点,来了一个黄体破裂,一个直肠异物。】
第二条:【问怎么弄的,就说啊?我也不道啊……呵呵】
辛勤第二天早上才看见,回:【辛苦了。】
李理下午睡醒了回他:【我就知道,你小子过上情人节了。】
句子最后跟着一个朴素的黄色笑脸。
辛勤只想对李理说,你对自由职业完全没有概念,如果一个人有工作但不用上班,也就意味着她永远没有下班的时候。
比如凌田,这段日子简直灵感爆棚,一话接一话地赶着连载,还有几个平台上的约稿,有时候甚至能让他这样一个在医院工作的人感到被冷落,真是有点东西的。
哪怕这个七夕也是一样,他特地早下班去找她,她开门迎接,很欣喜的样子,开口说的却是:“来来来,我刚好画到亲嘴那趴……”
辛勤说:“你想干嘛?”
凌田说:“帮我个忙,摆个双人互动的姿势。”
说完架好相机,拉他站到镜头前。
两人没少亲,但真要拍下来,反倒不自然了,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借角度,鼻子撞一起,一对视就笑场。
直到她看着他,先亲了他一下,轻吮他的嘴唇,他才找到感觉,镜头似乎不存在了。
但没等到他亲完,她听到快门声,立即跑去检视照片,摇头说:“嗯……不太行,还缺少一点点推拉感……”
“什么叫推拉感?”辛勤不懂。
凌田看着照片想了想,又回到镜头前,对他说:“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