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他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只可惜......”
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停住,不再往下说了,又转而对姜陟言道:
“不过,现在杀了你,也不算太晚。”
姜陟站在深坑边缘,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只冷漠地看着对面姜绥的这一出独角戏。
这些话落在旁人耳中,或许会为他觉得难过、同情或是愤怒,但姜陟自己说实话,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可笑。
他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向来端着一副“家主”架子,待人接物永远得体又顾全大局的所谓长辈,会在此刻什么都不顾地嘶吼着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而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现在扭曲得五官都快要移位了。
怕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
真难看,他想。
姜陟从小就算不得有多喜欢这个家主,也许曾经有过一些孺慕之情,但早已在他亲手把自己推向死亡的那一刻都耗尽了。
现在回头想想,连当初在无极阁上的那些失望都是不值得的。
深坑对面的姜绥还在咆哮着他这些年处心积虑的谋划,那些字句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却也遮掩不了他话里透出来的近乎天真的得意。
姜陟沉默着叹了一口气。
他的手腕忽地一翻,凝光剑上便骤然向四周荡出一片青光,将他身后以及前面祭台下的人全都逼得纷纷后退,直接清出了一大块的空地。
随后,他便朝着姜绥走了过去。
在那深坑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但他的鞋底竟踩出了实质般的波纹。
他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圈淡青色的光晕,像是走在了一条看不见的路上。
他停在了深坑的中央。 W?a?n?g?阯?发?b?u?y?e?ǐ????ü?w?ē?n?②?????????????????
那几乎遮天蔽日的巨大剑影就正悬在他的上方,剑尖直指他的额顶。
森冷的剑气之下,他身上的骨头都仿佛要承受不住这威压,接连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姜陟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面色平静地朝着那如山岳般压下的剑影,举起了他手中的凝光剑。
两剑相对,看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
用这么一把剑去抵御那巨大无比的剑影,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姜绥和在场的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姜陟偏就是这么做了。
他身形单薄,身上的衣服被肆虐的剑气撕扯得猎猎作响,仿佛马上就会被彻底搅碎,手中的剑光在黑雾缭绕中如深夜萤火,好像稍有不慎就能被马上吞噬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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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在这似要毁天灭地的剑势之下,神色淡漠地开口:
“你试试。”
狂风拂过他沉静如渊的双眼,从容不迫的态度像是在嘲笑着姜绥。
“好,很好!”
姜绥脸上原本得意的神情都几乎快要挂不住了,于是,他举起双手飞快结印,然后又一道一道地打出。
“破!”
随着他的这声厉喝,无数汹涌剑气倾泻而下,如天上银河直落九霄,高悬于苍穹之中的剑影发出一声巨大的嗡鸣,以排山倒海之势轰然斩落,带起一片滔天烟尘。
姜陟的身影被瞬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