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出口,男人就又笑了出来,只不过这次的笑容明显轻松了很多,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了两个月牙。
姜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他分明觉着自己的话也没什么好笑的,又想到这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个奇奇怪怪的男人,怕不是什么山精野怪的,想要勾了他的魂来吃吧!
凭他现在这个状态,决计是打不过这个人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便想趁着这个功夫偷偷溜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拽着领子提溜了起来。
“放,放开我!”
他一边痛恨自己的短手短腿,一边奋力挣扎,像一只被人掐住了后劲皮的雏兽,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
男人把他提到眼前,皱着眉头故意教训他:
“你这小孩,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跑,你再这样,我就不把东西给你了。”
姜陟的四肢在空中胡乱地扑腾,就好似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动作能让他真的能从这人的“魔爪”里逃出来一般,可实际上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你快点放开我,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
男人的眼光下移,落在了他身上那间残破到已经看不出本来样子的衣服上,眉毛忽地一挑,声音霎时沉下去了许多,似是在诱哄:
“没有我的东西,你走不出去的。”
也许是他说话的语气足够具有欺骗性,也许是姜陟真的疲于应付外面那些人或兽,只听了这一句话,他居然真的停止了挣扎,扑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男人,显然是信了他的话,却还是表示出了点谨慎: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你要等的人吗?”
男人看他的样子,也不知说他是好骗还是不好骗,眼中的笑意愈深,只是说出的话不似他面上的轻松:
“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我等了千年,才等来一个你,再让我等,我可等不下去了。”
他放下了姜陟,袖子轻轻一挥,万千光华便在他指尖陡然现出,无数流光追逐缠绕,最终汇聚成一束,又倏忽迸开,将整个山洞照得亮如白昼。
男人的手中,恍然出现了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 W?a?n?g?阯?F?a?B?u?y?e?ⅰ????????€?n??????2????.???ò??
姜陟并没有自己的剑,或者说,以他的能力,还不至于拥有一把剑。可他见过其他人的配剑,就比如说那些和他一起进来的孩子,他们人人的腰上都挂着一柄或长或短的剑,剑鞘上装饰的纹样栩栩如生,看起来精致无比。
可眼前的这一把,却什么都没有,剑柄、剑身、剑格,都简约得好似兵器铺子里刚做出来的雏形,平平无奇。
许是姜陟眼中的狐疑太深,男人的手腕一动,只听得一声呼啸,长剑已然出鞘,锐利的寒光四下溢出,竟比周围围绕着的那些光晕还要亮上几分,惊得姜陟都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这把剑,名叫'燕支'。”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当年那抹剑意落入谷中,戾气层出,杀意横生,而剑尊算出这剑意日后要落入一有缘人手中,便用古剑'燕支'镇压以待来日。”
“今日你来此,也算是命中注定,我便将这剑连同剑意一并交付于你。”
“望你承剑尊遗志,不负天地。”
姜陟试探性地去接那剑,手刚一触碰上去,四周的光华便遽然一变,青光从他的掌心开始,眨眼之间就流遍了整个剑身,最后化为一只青色的小蛟,直直地钻入他的眉间。
一种剧烈的奇异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的识海,像是有什么东西如浪潮一般涤荡着他的头脑,灵台之中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光点,并在不断扩大。
再后来,男人和他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他问他,得了他的传承,总得知道他的名字。
“时间过得太久,我的名字就连我自己都忘了,不过我还记得,那些人一般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