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长街上的怀旧零食店买零食吃的,也一直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定位显示乐乐就在零食店,没想到他拐进了别的店。
“不好意思啊。”乐乐的妈妈明显刚刚还哭过,她眼睛是红的,可还是想给叶飞光和白渔倒茶,“谢谢你们把乐乐送回来。”
叶飞光试探着问:“乐乐说,他姐姐生病了。”
乐乐的妈妈差点又要哭,她点点头,站在院子里看向卧室的飘窗。
飘窗上趴躺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
乐乐已经跑进房间,他轻手轻脚爬上窗台,又很小心很小的趴在大狗的身体上,用脸去蹭大狗的耳朵。
大狗也想回蹭乐乐,它费尽了力气,也没能把头抬起来。
白渔和叶飞光齐齐站住了脚。
乐乐的妈妈不好意思的说:“那是甜甜,是乐乐的姐姐。”是她的陪嫁狗,八岁了,肾脏衰竭。
甜甜看着她谈恋爱,结婚,婚礼上甜甜穿着小纱裙给她送戒指。
怀孕,生产,甜甜也都陪在她身边。
乐乐出生开始开始,甜甜就是好姐姐,它比人还尽职尽责,每天睡在婴儿房的门外,只要孩子醒了,人还没听到,甜甜就会汪汪着报警。
它知道自己不被允许进入婴儿房,但它又很想离小婴儿近一点,时常把它的鼻子伸进房间门口的栏杆空隙里。
能近点,多闻闻乐乐的味道也好。
等乐乐长大,会爬会跑的时候,甜甜就更操心了,它永远绕在乐乐身边,看到乐乐做危险的事,就会咬住乐乐的衣角。
乐乐还不会说话,先学会了“汪汪”。
教乐乐说话的时候,乐乐学会了叫甜甜“姐姐”。
等乐乐上了镇子上的幼儿园,甜甜每天早上送,晚上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园门口蹲着的大狗是乐乐的姐姐。
乐乐的小伙伴们都知道乐乐的姐姐不能吃巧克力,就跟团团不能吃芒果是一样的。
乐乐妈妈想到这些又想掉眼泪,她不好意思的对叶飞光和白渔笑了笑:“你们肯定误会了吧?谢谢你们啊。”
乐乐轻轻抱着甜甜,抬起甜甜耷拉着的黑毛耳朵,告诉它:“你就快好啦,我把我的命分给你一半。”
甜甜无力的眼开眼睛,它张了张嘴,好像是想咬住乐乐的衣角。
它听懂了,它想告诉乐乐不可以。
可它根本动不了。
白渔松了口气,既然是狗那就没问题了,人的一岁等于狗的七岁呢,只换一岁总行了吧?这总是可以的吧?
白渔蠢蠢欲动,这样的小买卖,天务员们不会大罚特罚吧?
叶飞光握住了白渔的手,轻轻搓着她的指尖。
白渔的手指头被他搓的微微发热,她知道叶飞光的意思,虽然他没对她摇头。
她又想起那句“妖性难改”,她想偷偷用药,叶飞光会不会也觉得她妖性难改?
叶飞光凑近了她:“不着急,等等看。”
白渔顺着叶飞光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贺寻站在院子的角落,他虽然没有像那个小胖子道士那样哭得恶心兮兮,可他好像……感同身受的样子。
甜甜终于“汪”了一声,狗脸上努力作出不可以的表情。
乐乐听懂了,他的眼泪掉进大狗黑白相间的毛上,他小声说:“可以。”
甜甜已经没有力气再张嘴了,它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乐乐用自己的袖子给狗姐姐擦眼泪。
叶飞光突然说:“我们该走了。”
白渔扭头看他,这就走了吗?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