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冥承:“也不是不可以。”
叶一湍没好气地说:“不爬了不爬了。你都不激动了,爬个鬼。”
傅冥承:“哟,我不激动的时候,在叶小少爷这儿待遇就好差。”
叶一湍:“还能更差的你信不信。”
纠结了一下,他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怎么回事,真想死啊?”
对于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来说,这话着实有些逾矩,但他还是问了。
傅冥承仍然笑着,那笑意还有些温柔,他懒懒地说:“不知道啊,你试试呢。”
叶一湍:……
好像隐约地抓到症结在哪儿了。
他心中纠结,又被自己一股脑按下,说:“少废话了你,走不走?送我一程。否则我还得叫滴滴。”
傅冥承:“走。”
两人往外走。
走了几步,叶一湍不禁好奇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傅冥承:“嗯?”
叶一湍:“就你那酒精湿巾啊,你整天在那儿擦擦擦的,刚刚你手抓了我手臂,不应该现在赶紧拿个酒精湿巾擦手吗。”
傅冥承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他居然没着急去找酒精湿巾。
过去几年,他这条命都是酒精湿巾给的。
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
他拿酒精湿巾擦着手。心好像被一只巨手攥紧了,有些紧张,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甚至指尖都有轻微的颤抖。
他说:“叶小少爷,来加个微信吧。”
先送叶一湍回了家,傅冥承让司机开回公司去。路上,他接到了李严川的电话,对方告诉他,父亲做过了核磁共振,结果出来了,他已经痊愈。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样发生在了眼前,傅冥承亲眼所见。
他甚至并不意外。
午后小憩时,他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的世界很奇怪,似乎没有太阳,只剩下将昼将夜的昏昏暗暗。他在梦里跌落,急速下坠着。这个梦曾纠缠了他很久,他甚至为此一度抗拒入睡,但这一次,梦里的他不再恐惧,不再绝望。
因为旁边所有的植物、枝条、藤蔓,都向他而来,缠绕住他,拖曳住他,拉扯着他。
让他觉得安全。
醒来后,傅冥承心情平和。
他突然想起了叶一湍的话,他说“你冷静下来了”。那个人好像能看懂他在想什么,甚至能看到他那污秽不堪的、黑暗缠绕的灵魂。
这个梦和叶一湍有关吗?
傅冥承不知道,心中却又隐约有个预感。
他好像……要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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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李严川确定父亲情况稳定,不需要他待在医院之后,便带着儿子,亲自去拜访了叶一湍。
他恭恭敬敬地说:“我爸醒了,他没什么事,还想着赶紧去研究所继续工作呢。谢谢叶哥。多亏了叶哥出手。”他年纪比叶一湍大了二十几岁,但这“叶哥”叫得特别顺口,丝般顺滑。
叶一湍:“小事。李哥,你不用这么客气。”
这两人已经各论各的了,互相叫哥。
李严川:“怎么可能不客气!叶哥,你救的是我爸,要不是你出手,我爸爸怎么样都不一定。叶哥,你这恩德,我会记你一辈子。”
他说得非常诚恳,接着就给叶一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