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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二人并肩而立,都微耷着眸光,谁也没看对方。

楚宴的拇指捏着结婚证的方角,细细地碾过,眼底翻涌着暗色:“想拿走?”

然后继续上次未完的离婚手续?

他没忍说完后半句。

“我……”

沈可鹊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拽着手按在书架上。

楚宴的膝盖抵进她双足之间,没拿结婚证的另只手则撑在她的耳侧,呼吸里好似带了些酒精的醇烈。

沈可鹊的后腰硌着书脊,下一秒,她被轻拉起,再回神后,是楚宴的手掌垫在她的身后。

他的小动作,让她下意识地觉得鼻尖发酸,正要开口,唇上突然落下了带着酒气的吻。

沈可鹊往后耸着缩了缩肩。

楚宴咬得她发疼,像是在惩罚什么,却又在她吃痛的瞬间放柔了力道。

她嗅到了呼吸间的铁锈味。

以前他还总说,她吻技不好,总会咬破他的唇角。

被吻得缺氧,沈可鹊挣扎着偏开头,用手掌轻抵在他的身前:“你喝醉了。”

楚宴胸口也起伏得剧烈,目光如炬,紧凝着沈可鹊的双眸不放。

他没顾她的话,只是自言自语:“想走?”

沈可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

可两人仍然僵持在原地,没有人抬步走、也没有人在挽留。

只是任时间无声地缓缓流淌于夜色里。

“楚宴。”

纵有再多贪恋他怀里的温度,沈可鹊还是喝令自己抽神出来。

她从他和书架之间出来,绕到楚宴的背后:“没有你这么追人的。”

“我怎么追?”

“就……”沈可鹊一口气提得很高,顿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完,“又亲又抱的。”

她轻了下嗓子,一本正经道:“这样不好。”

楚宴立马认错:“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

沈可鹊重重地咬着嘴唇,显然心情更糟糕了几分。

她挑起下颌,双臂环在身前,头也不回地走远:“算了,不想和一个酒鬼多说废话。”

没了她的书房,楚宴只觉连穿堂而过的风都要降温几度。

他将眼睑垂下,手中的结婚证只剩下了一本。

还好。

她把他的那本,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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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依旧锁在自己的掌上,右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的。

好像不止是那,心里面亦然。

他曲起食指,抵在了唇角上那一处的破皮。

痛感袭来,他却不觉一般,连眉头都未有半分皱起。

他好像……又做错了事情。

又惹沈可鹊不开心了。

-

霍公馆内。

已经时近夜里十点,客厅里高悬着的水晶灯尚还亮着,墙上的复古壁灯也流转着各色光彩。

旖旎纷呈。

霍景钊翘着二郎腿,稳坐在纯黑真皮沙发上,指间把玩着刚求来不久的佛珠串。

等家里女仆将客人领来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他才缓然地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里淡无情绪。

既不恼自己等人的时间长了些,也没有见客来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