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偏不倚,悉数落在楚宴的眉眼之间。
她不想放过一丝他情绪的流露。
可楚宴刻意偏开视线,让她捉不住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被他重新抱回浴室,对镜站着。楚宴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将吹风机从柜上取下。
他的动作很温柔,指腹拨弄着她的黑发,时而拨弄过发根,酥酥麻麻得也很舒服。上次楚宴给她吹头发时,她没太关注到这些,此刻才发现他温柔专注又有耐心,沈可鹊的发梢垂到了腰间往上几厘,他用梳子理顺头发时,竟然半点都没有弄疼她。
沈可鹊鼻头一酸,有点想哭。
她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子,张开双手,轻地环住了他。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这样淡淡的蜻蜓点水一般的拥抱,好像还是第一次。
淋浴间还有些潮湿,密闭的空间里氤氲着她的沐浴香,是掺了点儿茶香的白桃味。
楚宴怔住,吹风机仍握在他的右手,没来得及按关闭键,还在呼呼作响。
他喉结上下地动了动,却欲言而止。吹风机的温度在他的指头之间越发地滚烫了起来,冷白的皮肤染上了些些的红,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烫,亦感受不到疼一般。
“好了吗”
纵是在吹风机的呼声噪音中,楚宴还是清晰地辨出了沈可鹊的声音。
他将吹风机关停,声线沉平:“嗯,好了。”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嗯。”
沈可鹊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她感觉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微风携着凉意,肆意地钻进她的毛孔。
最终也没等到楚宴的一句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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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出来后,沈可
鹊没回沈宅,而跑到了祝今公司大厦的楼下。
不知道她今天的加班情况,她随手给祝今发了个消息,便无所事事地坐在花坛边荡着腿。
最近几天的事情发生得到太快太乱,好像被扯得胡糟的毛线团,横在她的脑海里。
让沈可鹊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从被陈俏带走,楚名文将她绑起又丢进海,再到从楚宴口中确认当年真相……现在不过天刚刚蒙上了些黑色。
手机震动了两下,以为是祝今的消息,她立刻亮屏去看。
没成想,是楚宴发来的。
【不忙的话】
【我让宋观接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除了手腕的伤,她没觉得哪里不舒服,看了楚宴的讯息,沈可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觉得没什么必要。
更何况,他说的是,让宋观,不是他。
【不劳楚总费心】
她是秒回,但字字之间徒有冰冷。
沈可鹊没有看表,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彻底地沉了下去,四周的大厦皆亮起了灯带,方格的窗子一个接着一个地亮。
里面不乏有人忙碌走动的身影。
她坐得腰都有些疼了,索性向后仰去,上半身躺在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