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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

许久未言,他声线里掺了些些的哑意。

“是真的,”一路以来,他的表现已然证实了楚名文的话,沈可鹊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也破灭,“他没骗我,四年前的人是你。”

骗我的人,是你。

像有利刃,在她心头重重剐下。

“先去冲个澡,别着凉。”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更加汹涌而出,白皙的脸蛋重新被沾湿。

沈可鹊勾了勾唇角。

欺瞒是他,此刻的温柔也是他,浓雾之中的两个他重合在她的眼前,她辨不清。

“楚宴,究竟哪个才是你。”

……

她被楚宴抱进浴室。

楚宴折身出来,将换洗衣物为她找好,工整地放在置衣台上,正欲转头离开时,被沈可鹊一把扯住手腕,将他整个人都拉进淋浴间。

花洒被她反手打开,热水倾泻而下,打湿了两人纠缠的身体。

楚宴比她高了一头,却还是被她抵在了冰凉的瓷砖上,明明他稍抬手施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推开她,但他没有。

后背贴着冷,胸前被沈可鹊扶着的皮肤,却逐渐灼烧滚烫着温度。

水珠顺着楚宴的眉骨滴落,划过高挺的鼻梁,最终悬在紧抿的唇边。

沈可鹊久久地与他注视。

她其实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他说的对她动心已久,是不是也只是为了稳住她情绪的谎话。

利用、欺瞒,他是执棋者,而她是一颗尚有利用价值的子。

雪白双臂抬起,圈在了他的颈后,沈可鹊踮起脚,去碰他的唇,柔软相接,她尝到了咸湿味,是她的眼泪。

亲昵氤氲间,她被楚宴抵住。

他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臂,按在头顶。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沈可鹊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受操控,明明内核是刺骨的痛,可偏偏每一寸肌肤都无比渴望他的温度。

交织打架,她整个人像要被扯成两半。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扔下楚氏也要来救我?”

水流而经面颊,遮去了泪水的痕迹,她声音裹满了水汽,楚楚怜人。

“对不起。”楚宴的头低得更深。

他声音低沉,在密闭浴室荡开:“四年前,是我。”

“我……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冷白指骨颤着拨开紧贴她前额的发丝,“对不起。”

“当时为什么不说。”

沈可鹊注意到了他紧张得发颤的指尖,却全然没顾,她声音平静得宛若水潭:“我们之前……的时候,我明明和你提过这件事。”

她还记得她当时的犹豫。

她怕楚宴和沈青长一样,觉得她不自爱。

可沈可鹊想坦率地面对这段感情,她喜欢楚宴,自然要毫无保留地去爱。

彼时的她好不容易想通,要款款大方地面对自己的心动,于是她诚实地告诉楚宴她曾和别人发生关系。

站在楚宴的全知视角看,她彼时的纠结来去,仿像一场笑话

她成了跳梁小丑般的存在。

“当时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听我主动提起那件事的呢。”

男人眼睑垂着,眼睫投下了阴影,将情绪掩得很好。

“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