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疑问被谈亦以吻封缄。
唇舌交缠,她听到了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她的舌头被他含着,轻咬重吮,模糊地发声:“你从哪儿来的?”
谈亦在这种时候都言简意赅:“不是你放的么?”
是她在酒店拆开了一盒,其中一个,在临走前恶作剧地塞进他口袋里。
此行去往佛门清净地,她本以为用不上的。
......
第二天清早,方瑅灵在谈亦身上醒过来,她的侧脸贴靠在他的胸膛,听闻他稳健的心跳声。
两人的衣服都完整地穿在身上,像昨晚时一样。
早上的太阳不像中午那么烈,从窗帘的缝隙照入,柔和静好,在床上投下明亮的一角。
谈亦醒得比她早一点,但她在他身上睡着,他就没起来。
方瑅灵发怔了一会儿,昨天晚上如她所想,身上的任何一寸皮肤都没有碰到床,只不过,付出的代价不轻。
起初,她坐在谈亦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指按进她汗湿的腰窝,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后来,因为不好用力,他逐渐不满足于此,调换了身位。
有好几个瞬间,方瑅灵跪在床上,都快要放弃自己的诺言,直想坠到床面上去,谈亦的手从后往前,掌住她柔软的小腹,阻止她坠落:“不是说不想碰床么?”他的胸膛压着她纤薄的背,命令着她,“腰别塌。”
她的支点只有手和膝盖,以及谈亦的手,无比艰难。
床铺吱呀吱呀晃动,旅馆的隔音很差,所有的声音都需要抑制,她有差点儿忍不住的时候,他从后方捂住她的唇。
她的头后仰着,长发如瀑流泻,声音闷在他的手心,身体像是他手里的弓,拉伸出饱满而有张力的线条。
她也被掌控的同时也在束缚他,到最后,谈亦咬着她的耳垂,沉稳的声气在她的耳膜微振,极度低抑:“......真是来索命的了,灵灵。”
她被自己开玩笑说过的话刺激到溃不成军。
方瑅灵自觉矜贵,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这种地方,简直有失身份,但沦落的又何止身份?
她和谈亦纠缠着,一起从高高的云端跌落。这个异国度的小小房间只有对方的存在,共同的秘密都封存在此。
一切的理智都坍塌。
“还没醒?”她睁开眼后,谈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想不醒都不行呀,又睡得不好。”
方瑅灵瓮声瓮气地答。这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睡一晚上,很不舒服,但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后腰酸背疼。
好在昨晚只有一次,要不然,她怀疑不是这张床先塌,就是她这副骨架先塌。
临走前,她花了一百泰铢买下那张皱巴巴的印花床单,然后扔掉。
司机中午才能到,他们只剩下四十泰铢,折合人民币八块钱。
方瑅灵还没有过这么穷的时候。
距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谈亦带她走进了一家路边的小店,他们全部的钱,只够点一碗不加牛肉的泰北咖喱面。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陈旧的碗身盘旋着几条裂纹。
谈亦将碗推倒方瑅灵面前,她把脸别开:“我不吃。”她吃惯了高级餐厅,“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的。”
谈亦随她意,并未劝说。
时间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