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因时间仓促,没有大鱼大肉,却都是新鲜的庄稼菜,配上腊肉,倒十分鲜香。
也有酒,程瑾序道:“这是伊阳名酒杜康酒,穆言尝尝。”
秦谏回答:“我尝过,质地清透,甘冽爽净,我正好曾到过伊阳拜访友人,还去看过伊河,回京时带了两坛杜康酒回去。”
“伊阳虽在洛阳,我却没来过几次。”程瑾序说。
“二哥在淮安一待便是三年,政绩不斐,连家也不曾回过几趟,何谈伊阳。”
程瑾序苦笑:“淮安待了三年,却还是没喝惯黄酒。”
秦谏听出其中思乡之酸涩,说道:“二哥可想日后调入京中?”
程瑾序摇摇头:“京官或是地方官,我并无执念。”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些“交浅言浅”的话,一直沉默的程瑾知却放了筷子,说道:“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秦谏看向她,欲言又止,程瑾序已问她:“你没吃几口。”
“没什么胃口。”她说:“二哥与表哥慢用。”说完就走了。
程瑾序看着她,颇有些无奈,随后道:“稍等我用完饭去找你。”
“嗯,哥哥随时过来,我一时半会儿不会休息。”她说。
秦谏看着面前的菜,并不觉得是菜的原因。
可旅途劳顿,她理该饿了的。
没胃口多半是因为心情不好,但明日天黑前就能到家,她应高兴才是。
可惜,他不能像她哥哥一样和她说待会儿去找她。
用完饭,程瑾序就去了妹妹房中。
程瑾知在屋中什么也没干,就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麦田,似乎就在等他。
程瑾序在她面前坐下,问:“今日穆言和我说那云姑娘的孩子不是他的,其中另有隐情,他也同你说过吗?”
程瑾知点头,随后道:“哥哥是要劝我吗?我不太想提他。”
“我不是要劝你,我是要问你到底怎么想,自那日从秦家离开,我一直在想姑母与父亲为你安排的这桩婚事是否值得……好似所有人都有好处,却就是牺牲了你。今日他同我说不能去探望母亲,他心中歉疚,改日有空,一定前去请罪。
“我隐隐知道东宫与王大人都在争帝心,也知道皇上诞辰在即,他连多陪我们走这两日都很冒险,理应早些回去,可我却不知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那些年许多次秦家都是如此说的,说学业重,或是公务在身走不开,再听到这话,我只觉刺耳。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与他怎么样,但我想,或许我可以试试让你与他和离,离开秦家……至少能暂时离开秦家。”
程瑾知一怔,立刻问:“可父亲与姑母又怎会答应?”
程瑾序道:“你真想?”
程瑾知垂下头去,沉默半晌,说道:“我不知道,可是……我不知自己还能在秦家撑到几时……”
说这句话时,她竟已红了眼睛,有泪水盈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