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衡装作只是偶然想起此事,再未多说,两人出了秦府。
过两日,秦谏下午去书画院检视,一进门就看见几名工匠正在立碑,那上面碑文正是那篇“翰林院之书画院序”。
他不由站在那石碑前,看着上面的字。
之前他还曾想,待石碑立起,他要找机会带她进来看看,如今石碑已经立起来了,他却发现这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得意与欢欣。
但是,那也是他们所经历的过往不是吗?
这一刻他很想她,想告诉她碑文刻好了,想问她要不要亲眼看看……
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思念再次如泉水涌起,原来他并没有真正放下,他只是强行将它压制住了,当见到她心中防御就会开始崩溃,见到与她有关的东西,也会崩溃。
是因为时间不够久吗?
这时有书画院的官员从前面过来,看了看石碑,朝他笑道:“我看这石碑还可以取个名字,叫‘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碑‘,秦大人以为如何?”
秦谏勉强露出一笑:“您可不要取笑我了,惭愧,惭愧。”
官员道:“院里许多人都说想见见尊夫人呢,申大人说与诸位大人商议了一下,可以拨一笔银子出来办个品茶会,集书画院所有人畅谈书画感想,说要趁机把尊夫人请来让人一赌芳容,他们想来想去,觉得您与沈大人亲近,准备让沈大人和您提呢。”
秦谏道:“家母身子欠安,内子常在一旁照顾,也要料理内宅许多事,不知她是不是有空,若申大人真有此意,回去我问问她。”
“如此听来,尊夫人真是秀外慧中,既是才女,又是贤妻,得妻如此,秦大人好福气。”官员说。
秦谏没有否认,笑了笑:“这一点,倒的确是我的福气。”
官员走后,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换上几分落寞。
这是上天对他的打压么,给他一个很好的妻子,让他一头栽进去,却又让她心中另有他人,并不爱他。
他又该如何自处?
这一天浑浑噩噩过去,到夜幕降临时,他回到家中,那股思念再次抑制不住。
最主要是,他有个不得不去的理由,他不能因为和她的关系遇冷,就不和她说品茶会的事,这消息理该告诉她,这样别人真问起他,他也好答复。
再说,就算他要放下她,他们也仍是夫妻,说放下她,并不是分室而居,永不相见。
决定好,他去了绿影园。
去时天是傍晚,她却不在屋中。
春岚在,见他过来,连忙问夕露主子去哪里了,夕露朝他道:“刚才二公子过来,娘子好像和他出去了,估计在二公子那里吧,我这就去找。”
说着要出去,秦谏叫住她:“不必,我去看看就好。”
说完,自己往外去了。
先去了秦禹院中,并未看见两人,又去园中,绕了大半圈,在僻静的池塘边,远远看见两人坐在美人靠上说话。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一时间又觉得十分没意思,十分失落。
在原地伫立良久,他没上前去打扰,转身往回走,最后还是去了绿影园。
夕露问他:“公子没找到娘子?”
秦谏回:“找到了,他们在谈事,我先回来了,我在这里看看书,你们先下去吧。”
夕露料想两人已见过面,说好了的,便依言下去了。
长廊上,秦禹和程瑾知坐了好一会儿。
他记着谢思衡和他说的事,想来找表姐聊聊,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