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屋里的气氛并不好他是能看出来的,也看出来继母几乎要控制不住脾气。
显然,等的时间并不短。
他说的是实话,真不是故意,有一点气,但还没那么刻薄,要用回门这种事来给她难看。
有心多解释几句,但她一副贤惠大度不在意的样子,倒让他一番话都憋了回去。
如果她习惯于温柔贤惠,那昨晚呢?
秦谏又看了她一眼,再没说话。
第6章 邀请
两人乘车到万胜街,在程家门前停下。
家中仆从来门外迎接,迎到院中,又有程家一位堂叔过来相迎,等二人进了屋,就见到了程惟简和程家三郎程文栋立在屋内。
程惟简走到屋前,程文栋则站在他身后,目光有点不阴不阳地瞥着秦谏。
秦谏向程惟简见礼,程惟简客气地让他起身,程瑾知也见过了父亲,随后很快喊道:“三哥,多谢三哥还为我留在京城。”
那日婚礼的事她知道,虽说三哥的诗太艳俗,但当时那样的情形,秦谏就算不喜,也可以让别人随口对几句,糊弄过去,但他不愿意,他就要露在脸上,就要闹得难看,因为他无所谓这婚事。
三哥本与这婚礼无关,远从洛阳过来,不过是为了送她,却还要受气。
她自认委屈了三哥,自己又没机会向他道歉,今日相见,特地道谢。
程文栋也能听出堂妹口中刻意的温情和歉意,他自然不会怪她,只会心疼,此时便也按下了对秦谏的不悦,温声道:“以后再难见面,当然要多留两日。”
此时秦谏道:“见过三哥。”
程文栋看向他,过了一会儿,略有别扭地“嗯”了一声。
程瑾知听了这声“三哥”,微有心安。
她就担心他不搭理三哥,以三哥的性子,也不会搭理他,若是今日再闹起来……
要是闹起来,她一定会站在三哥这边的,大不了今日不回侯府了。
二人被请入内。
程夫人远在洛阳,出阁的女儿不能同母亲说说体己话,程瑾知只能与秦谏一起待在厅中,与父亲、叔父、堂兄寒暄。
很明显,秦谏和岳父也没什么好说的。
数十年前,程家与秦家都是勋贵,秦家是侯爵,程家是伯爵。
后来,秦家尚公主,成为皇亲,又出了一位状元,被圣上选在太子身旁,十分器重。
但程家却不争气,一代一代吃老本,到十多年前,程家家主,也就是程瑾知的大爷爷,一时冲动打死人,被告了官。
起因是大爷爷是个富贵闲人,爱四处听曲闲逛,他最爱去一个园子,那园子里有个唱曲的清倌人,才十六岁,大爷爷教她识字写字,和她一起品曲,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意思。
有一日园子里去了个赵公子,与程家大爷爷有旧怨,听说清倌人是程家大爷爷包下的,便偏要清倌人接客,清倌人
不依,他就强上,最后被污辱的清倌人拿剪刀刺了喉咙。
程家大爷爷就在这时来到园中,拿那把剪刀刺死了赵公子。
程家和赵家都觉得自己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