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生动的神情,逗了会儿到底不忍心,强逼着自己转过头,指了指下方。
凌长云的目光移到他指的地方——
勾结搭背,讨价还价,嬉笑怒骂。
可不就是其他五部的人么。
再加上作战部的几个。
凌长云:“……”
他仰头望了望天边炸响不息花样不停的盛大烟花,又低头瞧了瞧络绎不绝锣鼓喧天的热闹大街。
长灯一路烧到无边,整个北军区都充斥着一股明天完蛋爽过今天的诡异的狂欢气息。
他缄默半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
就是一把金灿灿的桂花糖。
约格泽昂隔着袋子捻了块糖递过去:“先前的不够甜,我让人改了配比,尝尝?”
“……”
底下,一群人混在桂花糕摊子边,极为隐秘地往上仰。
“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站一起?”
“没离?”
“肯定离了,你看阿凌平时那态度。”
“那这小年节还一起过呢?”
“傻了吧你,一看就是上将死皮赖——死乞白——执着非常地跟在凌中将尾巴后面。”
“那还有戏吗?”
“不好说,我瞅着悬。”
“我瞅着——”
“哎呀,别瞅不瞅了,你俩毛都没长齐能瞅出个什么东西?”
“你放——”
“欸,所以到底为什么离婚啊?我至今没想明白。”
“你那脑子想得明白才怪!”
“姓曲的——!”
“嘘————”
“那我们咋办?帮倒忙呢还是帮倒忙嘞?”
“那肯定帮阿凌啊!阿凌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千错万错都是上——欸!人呢?!”
众人齐齐往上一看,楼上早已空空如也,只剩几个灯笼在风里微微晃着。
“左边那,看到了吗?”
凌长云回头。
约格泽昂一看到他的眼神立刻就举手投降:“我没跟,我随便逛逛,我在自言自语。”
凌长云:“……”
他大步甩开后面的人,径直朝左边走去。
“老板,”凌长云指了指挂在中间的兔子灯,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点儿糖,问道,“这个多少钱?”
“二百。”
“多少?”
“一百。”
“……一百?”
“那就八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