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什么贼不偷东西只站这儿?”
凌长云想抽回手也抽不动,不知怎的今晚莫名有些恼,撩起眼皮看着他:“中将这是暗指自己是变态吗?”
路彻得斯眸子一眯,就着抓着他手的姿势上前,屈起一条长腿跪上床沿。
身侧微微一沉,凌长云下意识想往后退:“你干什么?”
路彻得斯拽着他手一拉,让人退后不得,随即手往人身旁一撑,整个人几乎快将凌长云抵在身前。
距离太近,手又被桎住,凌长云也不敢太动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军雌,还没彻底平息的呼吸又有急促的架势。
被气的。
路彻得斯维持着姿势不动,笑得罕见的轻佻:“我虽没做过,但见过的变态也不少,阁下若是想,自是竭力满足。”
“……”凌长云气得闭了闭眼,“我不想谢谢。”
他尽量心平气和下来,道:“放手,下去。”
路彻得斯没动,只是看着他泛着稠红的眸子,放轻了声音问道:“做噩梦了?”
“……”凌长云移开视线,“与中将无关。”
路彻得斯抬手,丝质手套轻柔地勾去了他眼角沾着的湿意:“因为匹配场的事?”
凌长云偏头避开他的手:“中将想多了。”
“那三名雄虫已经得到最好的医治,其他人也基本好得差不多了。”路彻得斯手顿在半空。
凌长云没说话。
路彻得斯抓着他腕的手下意识松了些,感受到他迅速的抽离又紧了回去:“我——”
他似是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微翕动,到底还是没说,只是抬手慢慢拿掉了凌长云手上攥着的玻璃片,放到一边:“太锋了,以后别用这个了。”
凌长云还是没什么反应。
路彻得斯指尖轻碰了下凌长云的脖颈,那时见到的红痕有些淡,这会儿早就没什么痕迹了。
手套实在凉,触上去凌长云也忍不住动了动,才张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面前的军雌抱了过去。
路彻得斯一手握着凌长云的手腕,一手扣上他的后颈,慢慢地将雄虫往里带,压上微凉的衣襟抱住了雄虫。
下颌被人带着避开勋章压上了军雌的肩膀,整个人都被清冽的松雪气包裹其间。
凌长云登时僵在了原地。
“阁下是觉得那些人是被你连累的吗?”
凌长云懵了会儿,反应过来刚要伸手推开军雌便听到这么一句,手抬了一点儿就停了下来。
怀里人身体绷得很僵,路彻得斯手搭在他后颈上没有别的动作,继续道:“不是你,是做的人太恶。”
路彻得斯松了凌长云的手腕,拉着被子往雄虫身上盖了盖:“阁下是最强精神力,就是什么也不干也会挡了别人的路。”
路彻得斯说完这句就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抱着怀里一点点放松下来的雄虫。
敞着的小窗被人拉起,留下的一条细缝也不够多少飞雪钻进,只是飘飘扬扬地沾在玻璃窗上,一寸一寸凝成纹花。
半晌,凌长云抬手搭在军雌腰上,将他往外推了推,路彻得斯也没怎么用劲,顺着他的力道就往后退了点儿。
盖在身上的薄被随着动作往下滑落,房间里的调温系统无声地运行着,只是凌长云开得低,这会儿倒是透着几分凉意。
路彻得斯干脆直接坐在了床沿上,左臂垂落按在床边。
凌长云手撑着往后挪了挪靠上床头,理了理身上搭着的被子,暼了眼路彻得斯:“中将现在出入倒是如临无人之境。”
雄虫眼尾的红意已经褪了不少,神情平静,语气里还带着一抹几不可闻的调侃,路彻得斯看着便笑了下:“路过看到阁下的灯大半夜的还亮着,就上来看看。”
凌长云屈起一条腿,手肘搭上去:“安城祂临一最南一最北,中将这路倒是铺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