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吧,没事。”
电话对面的男孩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诺亚的开发到最后阶段了。”
“我已经完成了所有模型的参数调整过程,后续只剩集成和持续迭代。保守估计,距离它能够发布还有二十到二十五天。”
“我按照你的建议偷偷减慢了速度,但我不确定能瞒住他们多久。”
男孩用余光偷偷看了眼身侧的监控摄像头。镜头玻璃后的电子灯还是绿色,代表当前传输给另一侧观察者的影像还是替换后的内容。
他悄悄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活动双腿一边聊天。
“你上次说的那位先生什么时候来?”他问。
满川薰:“五月中旬。春季学期考试周刚结束的时候。”
男孩发出意味不明的语气词,辨别不出情绪。
“你知道吗,伊桑退休了,”他对好友抱怨,“你毕业之后大概三四个月,他家里人生病很严重。他说要去陪护,秋季学期结束就从学校辞职离开。他的两门课全部换了新教授。那些人讲课很没意思,结课项目也不许组队。”
满川薰好奇:“你平时也不喜欢和别人组队做项目吧?”
“那不一样,”男孩一本正经反驳,“我只是很难找到思路与兴趣相似的队友。很多人一看我年纪太小也明里暗里排挤我,认为我很难沟通、只是个擅长写代码的呆子。如果一开始伊桑也不允许组队,我就不会认识你了。”
“你毕业了,伊桑也退休。自从发生上次那件事,我受到的监控比以往严格很多。那些人甚至不允许我长时间停留在图书馆。”
男孩停顿了几秒,小声嘟囔:“我偶尔会产生不想去学校的念头。”
满川薰全程安静地听着。但男孩说完这句话时,他认真地开口叮嘱。
“不要轻易放弃,”他说,“我不是说诺亚的开发工作、或者学业的事。或许我所处的位置让我无法对你的压力感同身受,但是,弘树。”
“不要轻易放弃你的人生。你不值得为了他们这么做。”
电话另一侧,泽田弘树也沉默下来。
他偏头看向绿色的监控电子眼,心中默默数着倒计时。
数字抵达最后十几秒时,男孩仿佛例行仪式一样,问出确认过无数次的话:“薰,你会一直在吗?”
满川薰在心底叹了口气,像以往那样承诺:“我会的。”
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覆盖监控视图的虚拟影像消失。泽田弘树一如既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盯着铺满控制台的输出。他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聊天并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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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另一侧,品川的公寓里,满川薰头疼地看着日历。
一年过去了。
去年的今天,他与泽田弘树约在学校里的咖啡厅。男孩神采奕奕地说起最新感兴趣的课题。他想设计一个能通过皮肤和血液数据追溯人类祖先的DNA追踪系统。不是为了结课开发一个小打小闹的项目,而是作为长期目标,尽可能做得完善——甚至可以卖给有意向收购相关领域产品的企业,这是他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