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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议室里见到那位亚裔小黑客的时候,他还感慨过对方看上去温和无害。不像琴酒和基安蒂那样凶神恶煞, 也不像梅斯卡尔和伏特加那样蔫坏。他甚至思考过波尔图是不是无情的打工黑客,只负责做任务, 不关心原因和结果。

现在好友告诉他,这小崽子暗地里把消息透露出去——以波尔图和格拉帕的关系,前者一定清楚后者与苏格兰威士忌之间私交甚笃,告诉一个就代表另一个也会知道——这怎么看都像是站在局外煽风点火。

不过目前来看, 最好的消息是,波尔图的通敌行为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这两个小子到底是什么立场?”降谷零问出这话时内心十分疲惫,“你觉得,波尔图知道你的公安搜查官身份吗?”

“知道的吧,”诸伏景光也很无奈,“两个小家伙都没做什么,姑且认为他们是同一立场好了。你还记得格拉帕提起的神秘朋友吗?可能他们三个是共同友人。”

降谷零抬杠:“hiro你不是不相信‘朋友’的说法、觉得是格拉帕的借口吗?”

猫眼青年噗嗤笑出来,摇头:“我现在要顺着你的思路分析嘛。”

金发青年闷闷不乐。

他拿起水杯,掩饰性地抿了好几口。

水分对大脑神经的聚焦作用使他灵光一闪。降谷零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他跑去房间取来白纸和笔,坐回沙发上,神情严肃地问:“格拉帕告诉你这件事是什么时候。我是问,几点钟?”

诸伏景光略微困惑不解:“今天早晨六点整。”

“我遇见他时他在据点走廊和人打电话,对我说‘来得正好,是关于你的事’。当时他邀请我去安全屋,我们特意看了时间,确认电车还没开始运营。现在想想电话对面大概就是波尔图。”

降谷零在纸上写下“6am”和“格拉帕”两个单词,摇头否定幼驯染的猜测:“我今天接到的任务就是这个事情。琴酒需要人做后续调查,情报组找上了我。我抵达会议室的时间是早晨五点四十七分,离开的时间也晚于六点整。过程中波尔图没有与任何人进行通讯。”

“琴酒一直在房间里。如果我们根据这一点将时间范围拉长,至少五点四十分到五点四十七分也符合要求。也就是说,格拉帕当时的通讯对象不是他。如果那小子说了真话,那么两人互通情报的时间更早。”

“我怀疑的就是这件事,”降谷零在纸上写下其他几个时间节点,“给我发任务的是梅斯卡尔。据他所言,昨晚琴酒行动时只调用了极少一部分行动组、后勤组、技术部的成员,没有告诉情报组任何人。我们在今天早晨五点左右才知道的消息。波尔图虽然是黑客,但他与昨晚参与数据恢复的技术部没有联系。后勤组那位代号成员也与他毫无交集。他一直在东京待命、先我一步被琴酒借走。”

“我们和格拉帕抵达杯户据点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二分。一种猜测是波尔图知道消息后立刻告诉格拉帕。但我个人认为不可能——”

“因为当时四人小组在一起,五点到五点四十二分期间格拉帕没有与任何人联络,”诸伏景光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就是说......”

“要么格拉帕和波尔图两人得知消息的时间比整个情报组都早。要么格拉帕说谎了,他的情报来源不是组织中的人。”

降谷零点头。

安全屋客厅陷入沉默。两人在各自大脑中复盘这短短一小时里事情发生的顺序。最终,他们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可怕的假设。

为什么这两种可能性不能合并?

比如,格拉帕和波尔图从一个并非组织成员的人那里、更早得知了公安与斯力伏维茨的冲突。毕竟与波尔图一样,昨晚那些人也没理由将事情提前透露给格拉帕。

看着幼驯染不停叹气的样子,降谷零很心疼。他简直想立刻问出两个小混蛋安全屋的位置,叫上所有公安把人送进牢里。

不对,他们是美国人,日本警察没有权利直接抓。

诸伏景光内心的波动其实比幼驯染想象中小得多。多年来他被小前辈前前后后坑过很多次,对方干出什么他都能心平气和面对。

“zero,”他开口,“如果事情真是我们想的那样,你觉得告诉格拉帕和波尔图这件事的人,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