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当即按下了手中的打火机。
“吃吧,你应该也饿了,”她说,“拜托你帮我唱生日歌可以吗。”
古里炎真那天下午没有其他的安排。组织犯罪对策部开始陆续安置轻伤伤员进医院,代表引起混乱的不安因素已经大幅度减少。
他送来蛋糕是下午四点,一天里剩下的时间还很多。依照九合田麻美的请求,古里炎真帮她唱了生日歌。前辈给他切了超过四分之一的蛋糕,留下不到一半的份量放进冰箱。之后他又陪伤员吃下午饭。他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便当,前辈吃病号餐。两人留在病房里聊了些最近工作上的问题,主要是极/道相关的局势。
大概过去许久,被主人扔在病床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下。九合田麻美起身拿起手机按量,发现已经晚上八点半。
通知栏有两条新信息,将早先的“道歉信”挤在下面。一条是加贺美夏树的,说自己将近九点就能从厅里离开,之后会立刻过来。另一条是石津温树的,说今晚可能要加班到十二点,让她先睡。
“已经很晚了。今天麻烦了你这么多,下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喊我。不过你要再待一会儿吗,”九合田麻美问,“夏树姐九点多到,你可以和她打个招呼。如果现在就离开也可以。”
“你真的比想象中还要老好人。其他人提出一个很小的请求,你会对此非常在意。”她觉得新奇。
古里炎真讪讪地笑着。
“九合田前辈,”他做了个小幅度深呼吸,鼓起勇气把自己在意的事问了出来,“你和两位公安前辈认识很久了吗。”
九合田麻美拿起已经有些凉的蜂蜜柠檬水喝了一口。
“想听故事?”她问,“可以啊。刚才一直在聊工作,现在可以讲一些私人话题。”
“抱歉,如果很私人的话前辈可以拒绝。”古里炎真想收回之前的话。或许他不该随意表达好奇心。
“没关系。”九合田麻美摇头。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胳膊搭在茶几上,用手托着一侧脸颊:“我讲给你听吧,算是感谢你陪我聊天。”
“而且按现在的进度,我们的关系已经从陌生同事变成普通朋友了。”
红发大学生正在喝水,一时间呛到咳嗽。彭格列的人都很友善呢,和他们十代目一样。
九合田麻美语气平淡地开口:“夏树姐和温树哥是幼驯染。他们两家是世交,全是彭格列财政部那边的高管家族。两人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国中,高中更变成前后桌。”
“我父母是他们的高中老师。我母亲带理科父亲带文科。一般人都不会主动去任课老师家做客,把老师的所有家人都见一遍对吧?夏树姐和温树哥也是这样。所以有这么一层关系,我和他们起初从没见过面。直到他们高三,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我父母因为杀人案全部死亡了。”她神色不变地说出这句话。
正认真倾听的古里炎真险些将杯子掉在地上。女警伸手帮他扶住。
“抱歉,请节哀。”古里炎真道歉。
“早就过去了,”九合田麻美看着他的眼睛,“而且要道歉的是我才对。如果这个故事里有任何让你......情绪上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喊停。”
古里炎真微微僵在那里。
他抬头观察坐在对面的双麻花女警。对方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上句话不过是礼貌性随口一提。
“我没事。”他摇头。
九合田麻美见他没意见,继续话题:“我听后来的警察说,他们是目击到极/道的犯罪现场。虽然没有被立刻灭口,但对方追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