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水雾消散,人影慢慢变得清晰,纪知鸢的思绪也逐渐向正轨回归。
后知后觉地发出疑问:“我为什么要洗澡?”
她昨晚至少洗了三次澡。
淋浴、缸浴、淋浴。
循环往复。
每每以为将要结束,齐衍礼要放过她时,水流声却越来越大,席卷全身。
响彻耳畔的水流声来自哪儿呢?
头顶的花洒还是某处神秘的甘泉?
纪知鸢不知道。
“陪陪我。”齐衍礼声线清润,脸上带着饱腹过后的餍足。
纪知鸢拍了拍圈住她腰部的交叉的双手,小声嘀咕:“我又没说不陪。”
但是。
真的要遵照齐衍礼所说的期限,在家陪他七天吗?
纪知鸢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目光落在正前方。
如薄纱般地水雾尽数退却,出现在视野中的画面分外清楚。
他和她。
肌肤间红痕错乱。
齐衍礼在一片雪白中留下悄然绽放的吻痕。
纪知鸢在紧实肌肉上,用指尖划出纵横交错的线条。
欲/望与柔情交织,在干净的画布间点缀出浓墨重彩的印记。
昨晚战况激烈。
纪知鸢默默移开眼,盯着瓷砖倒映出的模糊身影。
“你真的打算休息七天吗?”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那秒,她察觉到齐衍礼心情有变。
浅淡笑容中多了几分僵硬,开口语气也不像上一刻那般轻松,眼神却十分坚定,“是。”
“可是今天才第一天。”纪知鸢指着自己和他身上的‘战果’,面露苦恼之色,“之后几天怎么办?怎么以这幅模样出门见人?”
他们身上的印记很明显。
衣服无法包裹整个身体,总会有露出来的地方。
即便使用遮瑕膏,也要涂上厚厚几层才能将其盖住。
仅是想一想,纪知鸢就觉得很麻烦了。
最好从根源解决问题。
让齐衍礼克制一点儿,不要在外人能看见的地方留下显眼痕迹。
一道透亮的水帘对面,齐衍礼不露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
纪知鸢不是不愿意留下来陪他,只是心里有所顾忌。
齐衍礼说:“那就不出门,不见人。我们一直待在家里。”
“不出门?不见人?”
纪知鸢眼尾上挑,惊诧地重复了一遍齐衍礼的话。
他给出来的解决办法还真是简单、粗暴。
和她的逻辑思维背道而驰。
纪知鸢嗓音被热意熏染,此刻显得格外柔软。
她说:“齐衍礼,你好霸道呀,难道你想把我关在家里面吗?”
齐衍礼语气揶揄,其间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危险,“你愿意吗?被我关在家里?”
热气氤氲,浴室温度一点点升高。
纪知鸢面露为难神色,思考了一阵子,坚定地摇头拒绝。
“不行。”
意料之中的答案。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齐衍礼并未感到很失望。
心情却不免低落了几分,兴致也不像在卧室时那般高涨。
齐衍礼知道。
是他过于激进了,做不到见好就收,只想无止尽地向她索求。
他成为纪知鸢名义上且唯一的丈夫,得到了她的人。
只是心底贪欲并未罢手,反而有愈涨愈烈的趋势。
他想让纪知鸢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不止是身体,心也要。
另一边,齐衍礼又在心里安慰自己。
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