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地说道:“没关系,举手之劳,我先走了。”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转眼便融入人潮之中。
得知纪知鸢的下落,齐衍礼也没有在后台多留的必要。
提脚转身,正欲离开,祁佑航将他叫住。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上纪知鸢?还不惜贡献出自己的幸福,和她结婚。”
“是因为愧疚吗?”
齐衍礼脚步微滞,却恍若未闻般继续向前走去。
祁佑航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
“纪知鸢知道害她受伤的罪魁祸首是你吗?”
“还有,澜悦阁的南瓜粥很好喝。”
男人的步伐戛然而止。他侧转身子,眼帘微垂,脸上所有情绪瞬间褪去,只余下刺骨的寒意。
齐衍礼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佑航以稳操胜券的口吻,放慢语速,“现在我和你单独聊天的机会了吗?”
齐衍礼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越攥越紧,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指腹的厚茧磨红了皮肤。
这是他默许的表现。
两人一同去到音乐厅二楼的贵宾休息室。
关上红实木门,隔绝外界打扰,空间内仅剩齐衍礼和祁佑航两人。
他们坐在真皮沙发两端,中间那道无形的鸿沟仿佛深不见底的悬崖,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祁佑航开门见山,切入话题。
“齐衍礼,你从小被当成齐家下一位接班人培养,对你来说唾手可得的事物是别人拼尽全力都难以得到的,当然会引来不少人眼红。”
“比如说你那位十分看重金钱和权力的二叔。”
“你应该知道,他整天都在想着怎么搞死你,只有你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他才能顺理成章地掌控齐家。”
话毕,祁佑航瞥了一眼对面男人的反应。
很失望。
没有预想的愤怒或低沉,他面无表情,依旧高高在上,好像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对他产生影响 。
祁佑航接着往下说。
“纪知鸢热爱音乐和钢琴,早已准备好了各项保研工作,只等毕业,但是不幸发生了意外……”
之后说的内容,齐衍礼无法集中精力分辨,传入耳中的只有最后两句。
“纪知鸢并不爱你,与你结婚仅是为了完成长辈的嘱托。”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放手才是爱最好的表达。”
齐衍礼耐着性子等他说完这一大段话。
没有打断,也没有插话。
他慵懒地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把玩着一只方形打火机。金属外壳在指腹间轻轻转动,泛着冷冽的光泽。
‘啪嗒——’
响声清脆,金属上盖打开,而后又关上。
齐衍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眉梢微挑,眼底尽是居高临下的傲然,全然未将那番警告放在心上,继而开口道:“所以呢?让我向纪知鸢提出离婚,然后你趁虚而入?”
说到这里,齐衍礼一下子把打火机扔在旁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余光都未曾匀出半分。
“既然你听说过我对纪知鸢的感情,就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放手,你也绝对没有上位的机会。”
“纪知鸢只会属于我一人。”
空间内的空气流动变慢,逐渐趋于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