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他一边喝酒一边滔滔不绝,说那50万,说那笔钱对他们家对他弟弟有多重要,说他亲手把玷污他妹妹的混蛋送进了监狱,说自己妹妹需要一段时间走出来……
他太久没人说话了,也完全忘记了席则15分钟的耐心极限,大有一种要把这段时间憋在
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席则也一边喝酒一边耐心地听着。
何止是滕凡,这段时间他也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但他无法对任何人提及,他只能自己扛。
末了,滕凡终于问起席迦。
“照片已经处理干净,你妹妹可以放心。”席则隐去了中间的过程,只说,“她明天就会回美国,完成学业之前不会再回来。”
这是和尤蔓签合同时,她状似无意提起的,似乎想让他送席迦一程。
滕凡点点头,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那应姐……她还会愿意让我去酒吧工作吗?”
席则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玻璃杯,声调散漫,“她不知道,这件事她只料理了席迦一个人,至于其他细枝末节她不在乎。”
言下之意,滕凡跟这件事没关系。
他和应粟可以照常相处。
“那我——”滕凡有些吞吐。
席则掀眸,瞥他一眼,“如果你过不去,就跟她主动交代。”
滕凡头又垂下去一点,“……知道。”
之后两人闷声喝酒,滕凡有些醉了,一会儿跟席则说谢谢,一会儿又说对不起,乱七八糟的。
席则给他叫了个车送他回学校。
上车时,他不忘醉醺醺地问:“那你呢?”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和一声鸣笛。
席则给他关好车门,“我有人接,走吧。”
他跟司机说了句话,就往身后那辆保时捷走过去了。
出租车缓缓驶动,滕凡从后座爬起来,隔着车后窗往后面瞧了一眼。
他看见席则上了副驾,在系安全带之前,他揽过主驾上女人的脖子,和她接了一个绵长而亲密的吻。
滕凡的视线被无声无息流出来的液体打湿。
心脏亦被刺痛,他却犯贱般不肯收回视线。
经过席迦这件事,他已经把席则当成了最好的兄弟,明知道自己与他云泥之别,明知道靠近一颗太阳会有灼肤之痛,可他仍不舍远离。
席则太耀眼了,耀眼到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应属于他。
可偏偏……偏偏他吻住的那个女人,是他一见钟情的人。
滕凡狼狈地收回视线,将脸深深埋在掌心里,任泪水洗掉他的妄想和……妒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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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粟和席则今晚洗了个鸳鸯浴。
起因是喝酒后的席则太黏人了,一步也不肯离开她,连衣服都要她帮忙脱,脱完后还要她给他洗头发洗澡,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结果当然是两人洗着洗着就滚到了一起。
这是自从周璨母亲去世后,两人第一次做。爱。
他们彼此心里都压着太多事了,不似从前那般激烈和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