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地看向席则,轻声说:“周璨妈妈前两天去世了。”
席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眉心微蹙,“怎么去世的?”
“急病。”
席则跟云蔚没有任何关系,他当然不会感同身受,充其量不过发出一声感叹,“生命无常,璨姐应该挺不好受。”
应粟心里深呼吸,抿了口酒,别开视线,“都会过去的。”
“姐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亲人的离去是一生的潮湿。”席则似有若无地看着她,眼神很淡,“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永远过不去。”
应粟心口犹如被刀片切割,她吞咽一腔苦涩,侧头看他,“你也过不去,对吗?”
席则拨开她耳边的发丝,声线温柔,“我爸妈很爱我。他们离开我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幸福里。”
应粟呼吸骤停,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睛里流了出来。
席则一怔,指腹游移到她红湿的眼角,轻轻按压住,“你在为我哭吗?还是为璨姐?”
应粟极力克制住哽咽的嗓音:“怎么就不能是为我自己,我也没有爸妈了。”
席则笑了声,把她揽入怀里,头埋下去,低声叹息:“我们三个真可怜。” W?a?n?g?址?发?B?u?页?ī????ǔ?????n?Ⅱ?????????????ò??
应粟含泪闭上眼睛。
是啊,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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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则一夜未眠,凌晨五点他就睁开了眼睛,抽出自己胳膊,将怀里的女人轻轻放到枕头上。
起身时,他垂眸看了她几眼,将她微蹙的眉心慢慢抚平。
然后套上衣服,拿起手机,离开卧室。
清晨起了薄雾,天空昏沉,乌云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黯淡的灰霾中。
黑色宾利刺破阴霾,驶向市中心的人民医院。
尤蔓这一周已经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了,这件事总要了结。
病房里,面容憔悴的女人看到席则走进来时,还有些惊讶,她恍然片刻,起身迎过来,“小则。”
席则叫了声妈,侧额瞥了眼病床上的席迦,她安静阖着眼,脸蛋消瘦苍白,如脆弱的洋娃娃。
尤蔓把他拉到沙发上,压低音量,直言道:“迦迦是怎么溺水的,你爸已经查出来了。”
席则眉心微动。
“迦迦昏迷了好几天,醒过来也是惊悸不已,医生给她注射的针剂里加了点镇静安眠的药物,她现在醒不过来。”尤蔓心疼地从病床上移开视线,看向席则,沉声问,“所以,你实话跟妈妈说,那晚从别墅你抱走的女人,是不是叫应粟?”
席则坦诚回:“是。”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好像总有人爱问他这个问题,席则不冷不淡地开口,“妈,不用拐弯抹角,有话可以直说。”
尤蔓蹙紧眉,索性明说:“她是傅先生的女人,你为什么会和她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