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粟‘嗯’了声,端过周璨递来的粥,她拿起勺子舀了几口,蹙起眉,“吃不下。”
“多少吃点,你昏睡快十个小时了。”
“这么久?”应粟难受地说:“怪不得我脑袋沉得要死。”
周璨盯着她吃下半碗粥后,吸口气,试探地问:“昨晚,是碰到什么人了吗?”
应粟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闭眼,沉声说:“碰见了傅斯雯和……宣青。”
怪不得受了刺激。
周璨坐到她床边,皱眉问:“她们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吗?”
“宣青当作不认识我。”应粟音色沉了几分,冷笑着说:“雯姨,威胁了我几句。”
“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果然不把人当人看。”应粟面无表情,“但这世界的游戏法则,并不只掌握在有权有势的人手中。”
周璨深沉地看着她,咬住下唇:“姐,我不会再让她们伤害到你。”
应粟睁开眼,笑了声:“行,知道你对我好。”
“但她们伤害不到我。”已经没人能伤到她了。
周璨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姐,你...我...我...”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周璨一咬牙:“之前的医生因为是傅先生介绍的,你不愿意再接触。我给你重新联系一个心理医生,继续治疗好吗?”
应粟沉默几秒,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没必要。你知道的,多少心理医生都没用。”
“只要有希望,总要试试!”
“没希望,”应粟微微苦笑,“我的人生,早就没希望了。”
“姐!”周璨急出了哭腔,“即使这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不能抛弃你自己!”
“何况你还有我,有……席则。”
听到这个名字,应粟眼睫动了动,“我跟席则只有一个月,玩玩而已,他早晚会离开的。”
“姐,别骗我了。”周璨说,“你跟席则,早不是玩玩而已了。”
她盯着应粟的眼睛:“你对他……动心了,是吗?”
“没有。”应粟立刻否定,仿佛迟一秒都要泄露什么痕迹一样。
可越这样越证明心里有鬼。
她也察觉出自己态度不对劲,欲盖弥彰地补充道:“但我承认,我对他,有性冲动。”
“性冲动也好,心动也罢,席则对你而言都不一般了 。”
应粟张了张口,最终低下头,没有反驳这句话。
“也许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吧。”
他出现在她最空虚,最无助,最需要一个人排解的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时机也许是人为?”周璨问。
应粟抬眼看她。
周璨说:“昨晚他带着同学来聚会之后,我还是查了他。”
“全国百强企业中岭集团董事长席岭的长子,母亲尤蔓是国际著名钢琴演奏家,被誉为古典音乐界的权威代表。在往上数三代,他们家族都是拥有百度百科的人物。”周璨犹如复述履历一样,缓缓道来,“他本人也挺传奇,可能是想低调的原因,百度没刊登他照片,只用了一句话介绍——天才吉他手、独立音乐人、新锐作曲家。”
“只要一搜,全网铺天盖地都有他各种比赛视频,海内外他的拥趸者无数。”周璨承认搜到他新闻的时候的确震惊,可她早就看出席则绝非池中物。
“我们圈外人可能不会特意去关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