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施舍?”滕凡噗嗤一笑,调侃,“估计又是哪位系花班花特意蹲点,去雨中送温暖想追你吧?”
席则冷淡地勾了下唇,不置一词。
“不过这位姐姐很有本事,能让你收下外套。”滕凡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奇地追问,“是不是天仙级别的大美女?”
席则脑中闪过应粟那张脸,唇角轻扯:“狐狸精级别。”
“哇!”滕凡激动地从床上滚下来,“那你可要小心了,没准专门来勾你魂的。”
席则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下。
滕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睡醒,那瞬间,席则站在光影切割的阴暗面里,眸底幽黯沉郁,像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渊。
也像外面的阴雨天,潮湿,晦涩,压抑。
看着不太像一个正常的活人。
他吓一大跳,凑近看的时候,席则已经恢复正常,他抬眼看他,眼神还是无波无澜的清冷。
“你昨晚又熬夜写曲了?”
果然是错觉。
滕凡成功被他带偏,抓了把乱糟糟的鸡窝头,“对啊,废了三十多张谱子,都不满意。”
席则安慰了一句:“别着急,慢慢来,才大一。”
滕凡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开始一股脑地和席则倾诉自己的创作心境还有瓶颈。
席则一边换衣服收拾自己,一边静静地听他说话。
外人眼中的滕凡有些孤僻,沉默寡言,为人呆板无趣。
其实他很话痨,倾诉欲强,但没人愿靠近他。
所以愿意听他说话的席则,成为了他心中唯一的朋友。
他不需要他给他任何反馈,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
十五分钟后。
滕凡话匣子准时合上,因为他知道,席则的耐心只有十五分钟。
席则也搭好了衣服和项链,最后戴上顶藏蓝色的字母棒球帽和黑色口罩。
帽檐下压,只露出一双疏离淡漠的眼睛和流畅锋利的下颌,以及右耳泛着金属光泽的耳钉。
滕凡吐完牙膏沫出来,敏感地察觉到:“你是不是有点感冒?嗓子好像哑了。”
席则懒倦地嗯了声,“昨晚受凉了。”
浴室里折腾了几个小时,衣服没干又坐在客厅吹了一夜的风,他没直接病倒就已经是钢铁体质了。
“你等会儿,我给你找找药。”
“不用,没大碍。”席则不喜欢别人的关心,他挎上斜肩包,“先去教室了,用给你占位吗?”
“啊?你一会儿不吃早饭吗?”
“不饿。”
“今天的乐理课,蒋聿和焦时嘉应该也会来。”滕凡笑着说,“他们不喜欢我,就不跟你坐一起了。”
“行。”
席则不多话,戴上头戴式耳机,拿起那把红色雨伞,走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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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的课,席则提前了半小时到,教室还空无一人。
他一如既往地坐到了最后排的角落位置,从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