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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想起近期他家中发生的事,“刚是不是你妈又给你发消息了?”
“你妈那些事,你就别管了。上一辈人是这样,见识的东西少,自己的视野也就狭隘了。”他吐槽,“不过说实话,这次她真的不应该。”
“就是说啊。”另一边早已躺上床,打了一把游戏后,正准备开另一把的沈西松听见了,立刻摘下自己的耳机,从围栏探头看去,“你今天才研三,也就24岁。怎么就到了要相亲的地步了?”
他越说越起劲,简直无法理解,“不是,你说你在学校学习学得好好的。勤工俭学,每个月打钱回去,她怎么还能想这么一出。”
“把你骗出去,表面是有事找你。实际上不过问你的意见,自作主张地给你张罗相亲对象。”
“简直呵呵。”
“行了,过去就过去了。”裴青寂不想在这个话题讨论太多。起身,去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镜中的自己,与那个人七成相似的脸。相比她的垂老,自己似乎还年轻着。
可为什么,隐隐觉得自己深陷泥潭,想拔开腿,却发现越挣扎陷入得越深。
从前做过的那些努力,在他人看来,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生命的河流,他也只能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进入深水区域,哪一天溺足而亡了,谁也不知。
裴青寂双手撑在洗漱台。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深深吐了口气。
下午还有一个实验数据需要进行校对,他得抓紧时间去吃个午饭。折返回房间,捞起搭在靠背上的外套。
原本离开的步伐停住,从微信中找到联系人,一键拉黑。
退出手机界面,看见显示屏幕上显示着的日期,一瞬间愣住了。
像是想起什么。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想起小孩之前在自己面前超不经意地提过生日的事情。想了想,在敲下那句过于生硬的文字后,一则生日祝福,还是发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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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室外静悄悄的。蒋珈禾和父母全副武装好,才出行。
预定的这家酒店,附近有一洞湖,周围被覆雪的森林拥抱。
站在户外。呼吸中,除却雪的那抹凛冽,还有极其幽淡的草木清新。
晚餐安排的是当地特色美食。室内原木风装潢,他们坐在温暖灯光摇曳的餐厅中。
一旁的吧台里,店老板坐在高脚凳上,用手帕巾擦拭手中的高脚杯。
搁置在一旁的cd机,正在播放舒缓的音乐。
现在不算出行旺季。户外行人三两,傍晚后,整座城市似乎陷入了轻度睡眠。
“今晚我们要在楼顶观赏北极光吗?”蒋珈禾坐在凳子上,用叉子叉了一块儿被处理好的帝王蟹蟹腿,抬起头看向对座沉静的两人,语气有点兴奋。
很快,这种情绪转而变得沮丧,“不过我们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碰见了。”
“今晚会出现的。”老板听到对话,闻声笑说,“通常在晚上9点到次日凌晨两点左右出现。”
“真的吗?”
蒋珈禾充满期待,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表盘,“那差不多还有一会。吃完晚饭,再散散步,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
入住的这家酒店。上下四楼,顶层是一座观景房。
客厅一面大大的玻璃,卧房的天花板也是用玻璃构造的。夜里躺在床上,观景效果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