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动,露出床内的景色,吴泽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呆呆傻傻的像是丢了魂。
他看到床外的邹岩琛,好看的双眼渐渐有了湿润,那里面的感情,是邹岩琛也无法看懂的内容。
好像,是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邹岩琛不是很确定,因为心疼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暗夜黑透,只有窗外的路灯光晕,邹岩琛在桌上拿了包纸巾,上了两阶吴泽床上的梯子,犹豫后,手指抬起摩挲了两下他的眼尾。
聚集的泪水瞬间落下。
床上的人俊美如月色,脸上的委屈想让人把全世界捧给他。
邹岩琛在心里叹息一声,上了吴泽的床,从两人床头的位置拿了自己床上的有线耳机。
塞了一只到吴泽耳朵里。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两个人并肩靠在墙上,吴泽恼的有些哭不出来了。
谁会在别人哭的时候放这首歌。
手机的光微弱却照亮了整个床间,像是在黑暗里劈开了一个光明的结界。
吴泽拿过床头的纸和笔,在腿上写:你怎么听这么老的歌?
写完把纸和笔递给邹岩琛,用盈盈带水的双眸要答案。
邹岩琛接过纸和笔。
吴泽怕他不好写,又拿了本书垫他腿上。
邹岩琛落笔:以前孤儿院有个温柔的阿姨,她给我们唱的晚安曲。
吴泽不想哭,只是眼泪有些止不住。
那些过往的苦难,是邹岩琛替他受的。
他拿过纸和笔:你和许晓霜认识多久了?
邹岩琛:忘了,进孤儿院第一天就认识了。
后面的话吴泽没再问,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如果许晓霜死了,你会伤心吗?
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上一世,是因为许晓霜死了,所以才对感情失望,不谈恋爱,不接触旁人,自己独来独往的吗?
喜欢到,哪怕对方劈腿,也会因为一滴眼泪而软了心肠。
两个人共用一副耳机,中间白色的线好像是血管把两人牵连着。
邹岩琛的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最后还是轻轻落在了吴泽的发顶,轻轻揉了两下,无声的说着别哭了。
吴泽也知道自己丢人现眼,可是他真的忍不住眼泪,自己也不知道哭个什么鬼。
可能是夜色的蛊惑,拉出了人心的脆弱。
邹岩琛,是吴泽亏欠了两世的人,他希望他幸福。
前半生过的不好,怎么后半生也活成了孤家寡人。
被辜负,被欺负,被针对,委曲求全也没得到爱情。
1一米五的床,坐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两人肩碰着肩,静静的听着同一首歌。
吴泽泪眼朦胧,不曾留意有人把头悄悄靠向了他。
就像枯萎的沙砾想要靠近开满鲜花的绿洲。
邹岩琛左腿曲膝,手腕搭在了膝盖上,他靠在墙上闭着眼。
三首歌循环播放了两遍,吴泽把耳机插到了自己手机上,然后开始放自己的歌单。
邹岩琛猛的睁开眼,拽下吵死人的耳机。
刚才还哭着的人此刻坏笑着,像是尤其满意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