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为了追求一个清净的环境,他选择从人声嘈杂的大城市,搬到了偏远山区的山村居住,在村子里无偿行医。他从不收钱,只是每当村民上门请他帮忙时,他总会用手术消除对方的情绪,好让这个世界显得不那麽聒噪。
然而,这样的清净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很快流川千叶的行踪暴露,日本官方的异能者警卫队上山找上门来,就在这时白鸦旅团的人来了。他们接纳了流川千叶,让这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怪才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但几年之后白鸦旅团的一次行动中,流川千叶不幸落入了官方的手中,被关入了北海道异能监狱。这个监狱的守备森严,要是在全世界的异能监狱排一个名,那它绝对名列前茅。
于是近来的几年里,流川千叶一直安心地待在监狱里吃喝拉撒,偶尔进图书馆看看书,就这样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恐怕就连白鸦旅团的团员都已经换了好几批,没人认为会有人来救走这个早已走火入魔的怪医。
可就在一周前,流川千叶看见报纸时忽然嘶哑地笑了起来,对狱中的犯人声称:「旅团的人就要来了……他们快来救我了。」这麽一番唐突的话语,再加上旅团近日在鲸中箱庭做的好事,自然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力。
顾绮野默默地看着档案表上的照片,流川千叶身穿白衬衣,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他的外表儒雅随和,就好像一个考究的学者。
他放下手机,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看报纸的漆原琉璃,那是几日之前的报纸,上边还刊登着白鸦旅团等成员的通缉照。
看见报纸上白鸦旅团团长的照片,顾绮野忽然一愣。他回想起来那日团长在拍卖场里的自我介绍:「漆原理,这是我的真名。」
「漆……原?」
顾绮野挑了挑眉毛,轻声呢喃着这个耳熟的姓氏,眼角馀光又一次投向漆原琉璃。
「怎麽,一直盯着我看?」漆原琉璃扭头看向他,微微勾起唇角,「想陪我聊几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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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忽然想起白鸦旅团的团长曾经对我自报名号,他说自己叫『漆原理』,和你是同一个姓氏。」
「日本姓漆原的人多了去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和他有什麽关系。」漆原琉璃说,「况且这种罪犯一般不会报自己的真名,你没必要当真。」
「说的也是。」
「提前说好,我并不是战斗人员,在到了日本之后,我会负责充当你和尤芮尔的后援……如果在我的判断中,你们和敌人发生危及性命的冲突,那麽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你俩救走,而不是让你们打到底。」漆原琉璃说,「在如今的世道,天灾级异能者万里挑一丶重金难求,所以联合国现在的方针是尽可能确保虹翼人员不会伤亡。」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会儿,抬起琉璃般澄净的眼瞳,「你必须清楚自己的性命有多珍贵,而不是像『蓝弧』时期那样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明白麽?」
顾绮野收回目光,无声地点了点头,他想,说是性命珍贵,其实只是上面找不到作为代替的工具而已。
他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弟弟和妹妹的面容,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麽样了。
日本时间8月7日下午一点,北海道札幌市,山顶的滑雪场。
天气还是大夏天,没开始下雪,滑雪场内自然空荡荡的,见不着游客的影子,只有一根画着小雪人的木制招牌歪歪斜斜地插在地上。
然而,白鸦旅团的六个人影此刻正齐聚于此,他们分别是血裔丶开膛手丶童子竹丶黑客丶罗伯特,以及团长漆原理。
漆原理站在山腰上,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俯瞰着远处的景象,「再往前几公里,就能看见那座异能者监狱,流川千叶被关在那里。」
「没见过这个团员,有点好奇他长什麽样。」开膛手低头擦拭着妖刀,随口说。
「我们也好久没见到医生了。」血裔笑,「不知道他近来过得怎麽样。」医生是他们对于「流川千叶」的称呼,带有调侃意味。
童子竹嘟哝:「不是很懂你们的想法,被关在那种鬼地方能好才怪了。」
「不好说。」罗伯特挠了挠机械人脑袋,「以医生的性格,说不定在监狱里反倒会觉得清净,毕竟能和他关在同一所牢笼里的异能罪犯不多。」
「抖M是这样的。」黑客耸肩。
几人正聊着,远处忽然有两个人影走进滑雪场,分别是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青年,以及一个身穿赭红色和服的少女。
夏平昼缓步走了过来,「大家到的真快,我还以为你们会迟到。」
「新人,说这句话并不能掩饰你迟到了一个小时的事实,也起不到缓解尴尬的作用。」罗伯特摸了摸头顶的天线。
「他现在还算新人?」开膛手歪了歪头,「都有一个更新的新人死在他前面了。」
「你们别说这种话行不行?听起来晦气的很,说不定我跟贝尔纳多一样死在夏平昼前面。」童子竹抱着肩膀,摇头叹气。
「关于我们为什麽会迟到,你们得问她。」
夏平昼举起双手摆出投降手势,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绫濑摺纸。
旅团的几人看向了如人偶一般素白的和服少女。
「很困,所以多睡了一会儿。」绫濑摺纸言简意赅,从她清冽的声音里听不见悔意。
「啊啦,你们还是一如既往这麽甜蜜。」血裔摊了摊手,「我都有点羡慕了。」
「有什麽好羡慕的,长命追情老太婆,等找到你的1001你也可以这麽甜……」黑客话还没说完,血裔抬手给了他的脑袋一个栗子。
漆原理从手背上放飞了一只乌鸦,目送乌鸦飞往远处巍峨的山脉,缓缓地回过头来。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来谈一谈明天的行动。」他面无表情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