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宋祭出这招,那些草原上的小游牧民族,那些东北的小渔猎民族,怎麽可能扛得住这样的打击?
反之,只要转头来投大宋,那是要什麽有什麽,尤其是帮大宋打一打仗,足够他们好好生活几年的了。
试问,这些本就是墙头草的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又怎麽可能不投大宋?
最让残辽的一众高层感到绝望的是,大宋已经在攻打高丽了。
傻子都能看明白,大宋要想将高丽并入自己的版图,就必须拥有辽东之地,不然,其地就连不上。
换一种说法,如果大宋拿下高丽,而放弃辽东,那麽高丽就是一块飞地,早晚要独立的。
所以,大宋攻占高丽,已经可以充分证明,大宋肯定是要夺取辽东的。
这就让残辽的一众高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混乱之中。他们原本还寄希望于大宋会像以往的中原王朝那样,在短暂的军事胜利后便撤军,留给他们复国的机会。然而,大宋的种种举措却表明,他们不仅不会撤军,反而会在这片土地上扎根,进行长久的统治。
这还不是让残辽的一众高层最忧心的。
让他们最忧心的是,曾经被他们寄予厚望的皇帝耶律敖卢斡。
耶律敖卢斡自幼被精心培养,七岁便擅长骑射,兼具契丹贵族崇尚的武力素养;同时打破辽末重武轻文的风气,曾为偷偷读书的内侍掩饰,被时人称赞有长者之风。
十馀岁,耶律敖卢斡就表现得性情温和且懂礼节,常夸赞他人长处丶掩饰他人短处,朝廷内外皆认可其贤能。
可以说,辽国国内,「人皆知晋王贤而属望焉」。
当时,金军南下,辽朝半壁江山沦陷,耶律延禧沉迷游猎丶荒废政事,还疏远贤臣丶
任用奸侯,导致朝政腐败丶军心涣散。在大辽王朝濒临崩溃之际,耶律敖卢韩的贤明与耶律延禧的昏庸形成鲜明对比,成为辽人眼中挽救危局的唯一希望,无论是贵族官僚还是普通军民,都将复兴辽朝的期待寄托在他身上。
部分契丹贵族将耶律敖卢斡视为政权延续的核心。甚至有人直接计划扶持他登基,以取代耶律延禧重整朝纲。
朝中大臣也普遍认可耶律敖卢翰的继承资格,即便他因庶出身份未被立为太子,多数官员仍默认他是最佳继位人选,这甚至引发了萧奉先等势力的忌惮。
耶律敖卢韩还体恤下属丶善待百姓,在军队和民间积累了极高声望。
不少辽军将领甚至「只忠于晋王而不忠于辽帝」,普通军民也坚信他继位后能减免赋税丶整肃军纪,改变乱世中的生存困境。
可以说,赵侯在辽国即将灭亡之时,立了耶律敖卢斡为辽国的皇帝,实际上是给辽国打了一记强心针,让辽人看到了复国的希望,哪怕耶律敖卢韩只是一个傀皇帝。
耶律敖卢韩继承了耶律延禧的皇位后,尤其是赵侯允许耶律敖卢斡去辽中京担任「真正的皇帝」之后,耶律敖卢斡也想大干一场,他命令官吏百姓上奏陈说应当采行之事,颇有复国之志。
耶律敖卢翰生性宽厚,讨厌杀人。捉住逃亡者,只是使用答刑(也就是,用竹板丶荆条拷打犯人脊背或臀腿的刑罚)而已。如有自动归附的,就授给官职。顺便对左右说:「欲归我者,自可来;不欲从者,任其去。何必强逼之?」
耶律敖卢斡还经常取出唐朝的《贞观政要》以及林牙耶律资忠所作的《治国诗》,命令侍从诵读,表明他的学习之心。
因为耶律敖卢韩前期的表现,乌古部节度使哲丶选烈部统军挞不也丶都监突里不等人分别率领部众前来归附。
从此辽国诸部相继到来。
辽国也因此好起来了一点。
然而,连一年都没到,可能是少年人没有常性,可能是时局太过糟糕让他看不到复国的希望,也可能是萧普贤女和萧瑟瑟抓得太紧根本不给他实权,耶律敖卢斡日渐纵逸怠情,开始喜欢鞠,以及其它从赵的后宫中流传出来的游戏。
耶律淳直言极谏,耶律敖卢斡才收敛一些,不再沉迷这些游戏。
可没过多久,耶律敖卢斡就故态复萌,偷偷鞠和玩其它小游戏。
还有,耶律敖卢斡花钱大手大脚,动不动就重赏身边的随行人员。
一这可能是因为,耶律敖卢斡一直在大宋以及萧普贤女和萧瑟瑟的控制下,没有安全感,才想通过重赏,得到一些忠于他的人。
可问题是,耶律敖卢翰就是一个穷皇帝,他哪有钱啊?他的那点钱,都是耶律淳等人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打出来的战利品,每个铜钱上都沾着辽人的鲜血。
于是,直长保德就劝谏耶律敖卢斡:「今国帑虚竭,若此滥赏,何以供给?」
耶律敖卢斡恼怒地说:「昔在福山校猎,汝诬害猎官,今复为此言!若失诸部,吾赋税何所取?」,不肯采纳他的劝谏。
还有,耶律敖卢韩命令群牧运送盐和粟米,而有百姓盗取,商议登记其数量责令他们赔偿。
耶律敖卢斡不懂装懂,自己拟定价值:每盗一车粟米,赔偿一只羊;三车赔偿一头牛;五车赔偿一匹马;八车赔偿一头骆驼。
左右都说:「今羊一尚难易粟二斗,竟以偿粟一车,不可也!」
耶律敖卢斡却固执地说:「民之所有,即吾之所有。若令尽偿,民何以堪?」
见耶律敖卢斡如此治国,很多来投残辽的小部落,失望不已,转而去投大宋了。
而见此,耶律敖卢斡更是破罐子破摔,不仅公开沉迷鞠等他喜欢的小游戏,还学起他父亲耶律延禧,对打猎沉迷起来。
萧瑟瑟教训了耶律敖卢斡好几次,可他当着萧瑟瑟的面,千依百顺,转头就我行我素。
见耶律敖卢斡如此昏庸,很多有识之士都看明白了,辽国气数已尽,转而去投大宋,或者去投代表大宋的萧普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