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一时间都没在说话。
良久,才听周芸轻声开口:
“如今只盼着咱们姐妹都能好好的便好。”
“是啊!”拉着大姐的手,安宁同样笑着回道。
***
许是一语成谶,这日过後,先是没过多久安远侯府便传来了大姑娘有喜的好消息。
随後伴随着长公主府声势浩大的下过聘礼,陈家那里,陈举人还亲自过来了一趟,除去一应贺喜之外。临走前还特意同三姑娘温声交代,只道旅途遥远,几位兄长姐妹又是拖家带口,怕是不方便过来。
只能遗憾缺席。
不得不说,得知此事,虽说有些预料,但安宁还是不由跟着松了口气。
本来成婚就已经很麻烦了,再要忙着安置那些亲戚,可想而知,三姐这新嫁娘得当的多糟心。
最後送人离开又是一件烦心事。
偏偏这事儿还是情理之中,可想多憋屈。
“这未来三姐夫,还挺有眼色的!”
统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位亲自下场,从老两口㣉手,这才等闲止住了陈家那些人想要上京一趟长长见识的想法。
对此安宁不置可否,竟自綉着手中嫁衣,说是綉,其实只是简单在最後动手戳两下罢了。
以她的刺绣功夫,说不得真动手,这嫁衣怕是等闲穿不得了。
一直到最後一根线终於戳完,安宁这才开口:
“寒门学子,能走到这一步,哪有不机灵的?”
不过,思及自家三姐,安宁复又叹了口气:
“不管怎麽说,机灵总归比自命清高要好上些个!”
显然这个道理,周芷也是明白的,短暂的挣扎痛苦过後,很快亲自过来给安宁认真道了谢。
只神色到底不若之前般鲜活,安宁也没在意,只要对方没坏心,更没对自己刻薄,说什麽不骄不妒,好像嫉妒旁人就极为可耻一般。
可事实上,在安宁看来,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全然不妒忌,不比较,不争强,怕是圣人也未必能做到。
何必去强求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开春过後,很快便到了三姐的嫁期,虽说以陈家的家底儿,聘礼上是简薄了些,但嫁妆蒋氏却没有丝毫亏待,一应俱是按照公中的份例。
不说田庄铺子,各式家具绫罗,光是压箱底的银子就有千两。和上次大姐出嫁一样,安宁同样没有厚此薄彼,送了一盆自己亲自培育的兰花。
不说这一整个院子都等闲放不下的嫁妆,听说光是只这一盆花草就要上千甚至万两不止,直唬的陈家老两口人都傻了,等闲连动弹一下都不大敢。
饶是如此,婚礼过後没多久,迎着老两口万般不舍的目光,陈举人依旧亲自托人将陈家老两口送回故地。
回门那日,周三姑娘同样眉眼含笑,似是与新婚丈夫相携默契。然而却在片刻后,熟悉的凉亭内,对着眼前两位姐妹神色怔然:
“大姐,五妹,他这样做,以後头顶上再没有长辈指手画脚,我原是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总觉得有些说不来……我……”周芷此刻明显带着微颤。
安宁同一旁的周芸对视一眼,最後还是周大姑娘上前一步,握着妹妹有些冰凉的手开口道:
“三妹,显然妹夫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足够理智冷静之人,这样的人,想来日後实现三妹你的愿景并非虚妄,但既然如此,那麽现在,大姐只希望妹夫的这份理智与冷静,三妹妹日後同样也能做到……”
“是啊,三姐!”一旁安宁同样笑道:
“无论什麽心思,他既现在对你体贴就好好受着,只别忘多留一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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