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
一声轻响,墙壁然不动。
那边儿知县大人一愣。
李淼的意图他看不懂,可那墙壁丝毫未损,他是能看懂的。
就这土墙,随便一个三流好手都能一拳打个对穿,这人却损坏不了?
莫非自己看错了正主,方才扔登闻鼓的是旁边那个皮肤黑丶正抱着孩子喂奶的青年?
心思电转之间,未等他做出反应。
李淼那边陡然响起一阵「哗啦啦」如同水银泻地的声响。
那间民房的墙壁,都不见什麽裂缝丶洞口,在李淼将拳头收回的那一刻,就像是初春融化的坚冰一般,整个儿化成了细碎的砂砾落了下来。
又见李淼伸手探入墙壁里面一抓,就将一个面色凄苦丶衣着破烂的中年男人抓到了手里,提着就走回了衙门口。
啪一下,将那男人放到地上。
李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叫什麽名字?」
那中年男人就是个平头百姓,抬头一看对着他怒目而视的知县,再看一眼被轰碎的县衙大门,
最后看一眼面色和善的李淼,双腿一软就要跪倒。
「我丶草民一—」
李淼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笑道。
「没事儿,放心。」
「你们知县大人怕我怕的要死,有我在,保你无事。不信你看!」
李淼猛地一抬手。
「!——
县官还以为李淼要对他下手,面色发白地后退一步。
李淼却施施然收手,双手一摊。
「看,他是不是怕我?」
「放心,今天所有的事儿我都包了,皇帝老子来了今天也得跟我讲道理,不用怕。」
「好了,你叫什麽?」
且不管他这话在场有多少人暗自撇了撇嘴,心说好大的口气还皇帝也要跟你讲道理。单说他这番话里的自信配上他这气质,就很能让人信服。
加上方才知县那畏惧的反应。
男人不动声色地警了一眼旁边车驾上的数十个婴孩,心中不知酝酿了多久的悲苦丶愤怒丶无奈猛地喷薄了出来,将恐惧从心中赶走。
「我丶我叫李大宝—」
「大丶大侠,我,我—.」」
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李淼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冤情过会儿说。」
「你只说,你要告谁?」
李大宝哽咽丶愤怒地道出了一个名字。
「黄丶黄老爷—·黄九郎!」
李淼一拍手。
「齐活儿。」
旋即转头看向面色阴沉的知县。
「方才你不是说我身份不明,不能做原告呢麽?」
「现在好了,原告有了,被告也有了,你总该升堂审案了吧?」
「哦对了,我人生地不熟,这位被告,还要劳烦大人你替我请过来了一一没问题吧?」
知县当然想说「有问题」
可看着李淼那好整以暇的笑容,想起方才他将土墙化作砂砾的那毫无烟火气的一拳,他真的没胆子说出拒绝的话来。
半响,他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