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临死之前做一件事,做一件配得上做您的儿子丶淼哥的兄弟的事情。一件您和淼哥日后想起我来,会觉得骄傲的事情。」
「我没有智谋也没有武力,结果错了一辈子,唯一有的就是这条命现在我终于有了机会,您成全我吧。」
朱载腿一软,几乎要倒下。
「镜儿——.—.对不起。」」
「你是我朱载的儿子,我和大李,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一点。」
朱翊镜点点头。
「知道了父亲,谢谢您。」
仓唧唧一朱载陡然伸手拔出腰间长刀,猛然一掷。
噗。
长刀贯穿了刘瑾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又强撑着转头看向一侧,似乎在寻找着皇帝的身影,可却始终找不到。
最后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再无声息。
朱翊镜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时间不多了,等到李淼杀死安期生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好在临死之前还有一些时间,让他可以好好看一看朱载,看一看自己直到临死才终于得到了他的认可的父亲。
「镜儿!」
朱载快步跑过来,将朱翊镜楼入怀中。
老泪纵横。
朱翊镜缓缓抬起手,似乎是不敢去拥抱他,手臂先是碰了一下朱载的后背,而后就像触电一般弹开,过了一会儿才又贴近,最后紧紧地抱住。
他强撑的表情,终于崩溃。
「父亲我不想死—」
「我还没跟母亲道别,我还没跟淼哥道歉,我一一泣不成声。
安梓扬一挥手,在场众人都默契地转过头围成一圈,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父子。
两人却是只顾着抱紧对方,顾不上说话。
「镜儿—」
「父亲——」
哭泣间,忽然有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声音悦耳动听,带着笑,只是听着就叫人在心底勾勒出一张似喜似嗔的动人容貌来。
可这一瞬间,安梓扬丶朱载遍体生寒!
在场之人中,唯独他们两人听过这声音,一个是在街头算命摊子上,一个是在皇陵之战结束后!
明教教主,苗疆妖女!
籍!天!蕊!
安梓扬猛地就要厉喝出声,未等开口,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就点在他的背后,镇住了他的一切动作。
「安千户莫急,我今日可不是你们的敌人。」
「不要动哦,你身子里养着不少蛊虫,只要我在场,它们的主人就不是你咯——-你也不想被自己的蛊虫咬上一口的吧?」
朱载抬头,看清了籍天蕊带着微笑的嘴角。
「你要做什麽!」
籍天蕊双手背到身后,歪头笑道。
「来卖个人情给李大人,省得他老是对我喊打喊杀的,我这种妖女只擅长玩弄人心,
最害怕的就是不听人讲话丶上来就要打人的杀胚了。」
她笑着,伸手点指朱翊镜。
「我能救他,而且是在李大人面前救。」
「不知道朱大人,能不能把他借给我一下,让我去做完这场顺水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