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算是认识好些年的老相识了,他让你杀我你就杀?”范从文又问。
“你又不是我爹,有什麽杀不得?”李老歪冷笑。
“那假如我是你爹,你家主子让你杀....”
说着,范从文就见李老歪脸色一变,赶紧笑着改口,“要是让你杀别人,比如....”
而後,他压低声音,手指头指了下天上,“让你杀他....你敢吗?”
“不敢!”李老歪想想,正色道,“但是也要杀!”
“为啥?”范从文笑问。
李老歪沉默片刻,开口道,“不杀他,他回过头来就要杀家主。所以,只要家主说话,就必须杀!”
范从文静静的看着李老歪,直看得对方脸上带了几分恼怒,才慢悠悠的继续开口,“你也知道,你家主人在图谋什麽?”
“不知道!”
李老歪闷声道,“我就知道,恪守自己的本分,忠字当头!老家主在,就听老家主的,老家主不在,就听少爷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范从文,“少爷说,一路上让我听你的!我就听你的!”
“呵!”
范从文一笑,身子後仰,双手枕头,靠在车厢的柱子上,身子微微晃荡着。
“老歪,你想过以後过什麽日子没有?”
“跟现在一样!”李老歪直接开口,“不打仗就伺候少爷,打仗就是少爷的马弁.....”
说着,他又看看范从文,“范先生,您想以後,过什麽的样的日子?”
“我?”
范从文笑笑,目光贪婪的看着周围的景象。
“回老家,买个带菜园子的小院...”
“娶个大胖媳妇...”
“夏天养花种菜,冬天看书喝酒....”
“昂首挺胸走在大街上...”
“现在您也可以过这样的日子呀?”
李老歪奇道,“您是朝廷命官,老百姓见着您还得下跪呢!”
“我不用别人跪我...”
范从文冷笑,“我的子孙後代,也不用跪任何人.....”
说着,他突然在车辕上站直了身体,对着身後那远处之中的,恢弘巍峨的应天城墙,大声喊道,“大刀,向着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遭瘟的书生!”
李老歪看着他的怪模样,心中骂道,“有病啊!”
而後,又听范从文疯子一样的喊道,“男儿血洒黑龙江,中华有我必不亡。吾种吾族同协力,终有一天灭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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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燕王的年礼?”
画面一转,李府街。
曹国公府邸后宅,崇礼堂。
李景隆看着面前,两只眼睛一左一㱏的李二,低声道,“这麽早就来了?”
在他失势守孝这几年,几乎等於跟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
但在藩王之中,有两人每年的年礼,从来不落。
跟他有连襟关系的秦王朱樉,还有就是燕王朱棣。
“比往年还厚重了!”
李二低声道,“比往年多了镔铁宝刀两口,辽东健马四匹,紫貂皮十张,熊皮五张,虎皮一张,东珠二十颗!”
“嘶...”
饶是他李景隆家财豪富,也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同时心中暗道,“这可够下本的呀!”
从他来这个世界开始,他一直在有意的疏远燕王朱棣,甚至两人在隐隐之间,还存在着莫名的敌意。
可不管表面如何,朱棣对他在私下的拉拢,从来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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